“椿禾。”陆皇後随即发话,眼神定定地从夏倾晚脸上扫过:“你当真有把握能保本宫周全?”
“没有。”夏倾晚说着又取出一枚银针:“但可尽力一试。”
陆皇後闻言脸色稍往下冷了冷:“你可知,本宫若是有什麽差池,你的命,也未必稳得住。”
“民女自是知晓,还请娘娘配合一二。”
“敢问这周围最近的寝殿在何处?”
椿禾:“西南偏殿。”
“扶娘娘过去。”
……
大宴旁边的寝殿,守了数名宫女太监,闻讯赶来的孟为先值守太医一步进去,室内的情况早已稳定。
椿禾脸上的忧色褪下许多,这会儿正守在床边看夏倾晚动作。
一根红线绕过一百根极细的银针形成一条蜿蜒盘曲的蛇形,最细的一处作蛇尾,点扎在陆皇後腹部被蝶啄过的出血处,此後盘根错节多处,直到最粗的线边比蛇头,被夏倾晚挟在两指之间。
此便为银穴百针,针成。
半刻钟後,蝶毒自蛇尾慢慢染黑红线,绕过百针回环,最後从两指间的蛇头放出。
毒清。
瘀黑一片。
孟为的脚步怔了怔。
-
宴会大殿上,不知情况的衆人还在忐忑地等待着,纷纷坐立席上焦灼不安,靠柱边的左思琳举杯轻抿一口茶。
听见殿外的屋檐边传来极细微的一声鸟鸣,淡淡垂下眼。
青梧早已从檐上轻功飞过。
左思琳随即放下杯盏轻轻摩挲起来,不知在想什麽。
大殿衆人神情各异,俱是带着焦灼与不安,至于这其中到底有几人是真的担心,孟清枝难以断言,只因她现在紧张到顾不得许多。
她都不知道夏倾晚是什麽时候上去的。
她哪儿来的胆子?!
那可是皇嗣!!
温元霜都被吓得在原地唰白了脸,她作甚去蹚这浑水?
那狂蝶尚且不知何物,皇後血流之症恐是中毒,这般此前未有听闻的手段,必然是个厉害的。
她是真就…真就这麽去了……
孟清枝这会儿在心中想到了许多,一会儿惊讶于夏倾晚医术隐藏之深,性子竟这般勇决,一会儿又怀疑她是不是一时兴起发了莽撞,若是……
正焦急不已坐立难安时,幸而偏殿终于传来了消息——
“皇後福泽深厚,此番惊险,当下也已平息,诸位大人皆可把心落一落,陛下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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