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衍十分配合。
褪下那一层带血的里衣後,林昂被那背上纵横交错的血痕刺得只觉眉梢一凛,然而眼前清伤的少女却置若未闻,看着那白玉山脊上老旧新伤交织的疤痕,夏倾晚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厉色,轻问到:“疼吗?”
江辞衍没听清,略偏了下头看她:“什麽?”
“疼吗?”她说着熟练打湿一方巾帕开始清理血痕,清凌的视线却径直对上他:“将军这些刀痕,都是在战场上留下的吗?”
她这一遍问得极为认真,近乎带了一点执拗的意味。
江辞衍闻言稍怔了怔,随即不自禁勾了下唇:“是,疼过了,好了,也就不疼了。”
“行伍之人,受伤乃兵家常事。”
“战场上都这样吗?”
江辞衍:“你想问什麽?”
夏倾晚摇摇头,径自将目光收了回去,又拧了下帕子,一盆温水已经变红,她眉梢敛着两分专注,取出惯用的银针:“将军且忍着些,会疼。”
“无事,你尽管来。”
……
夏倾晚收针的时候,白静正好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玉白瓷瓶,朝她递来:“姑娘,大公子送来的药。”
“大公子?”夏倾晚闻言表情稍愣了下:“江大人自己来的麽?”
“不是。”白静略敛着眉摇了摇头:“是大公子贴身的小厮送来的,大公子今日在祠堂求情,替将军分了三十定鞭……”
“什麽?”不怪夏倾晚如此惊讶,实在是她没料到,江湛看着一介斯文君子,竟能……
且他们之间不是……
夏倾晚想着实在没忍住往江辞衍的方向看了一眼,问出来:“江大人替将军求了情?”
“嗯。”江辞衍闻言点了下头,看向白静:“兄长的伤势如何了?”
他唤江湛兄长。
白静闻言忙应声福礼回话:“宋夫人派人去城南医馆请了孟先生,这会儿该是在看诊了。”
这会儿轮到夏倾晚怔住了。
孟为。
百里不为……
是巧合吗?
想着便又往前徐行一步,夏倾晚接过白静手里的瓷瓶放在床榻前置柜上,对江辞衍福了福礼:“学士于倾晚有教义之恩,当去探望,将军伤情危重,且记医嘱,务必于七日内卧床静养。”
“多谢晚娘。”
这称呼叫夏倾晚动作略顿了顿,随即起身:“倾晚告辞。”
夏倾晚带着白静一路往外走,临行至门外时却又突然顿住脚步,夏倾晚对着里间问了一句:“忘了问将军,学士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里间的人闻言稍斟酌,须臾给出低沉的一句:“好官。”
“当行横渠四句。”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