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既然慕予那麽不在意自己的那条命,那就由他来在意。
守了十九年的人,冯既川不允许他就那麽任性的消失。
冯既川看着慕予,眸光晦涩难明。
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心脏正在一点一点的加速,一寸一寸的被未知的火焰点了起来,最後,烧掉了某些桎梏,疯狂跳动。
被烧掉的是什麽,冯既川不知道,燃烧起来的又是什麽,他还是不知道。
他就微微偏头,俯首,嗅了嗅慕予身上的味道,浅淡的血腥味,轻轻开口:“如果上次我没发现那些痕迹,你会死在那间仓库里,慕予,你是想找死啊。。。”
慕予摇头否认:“。。。不想,我不想死。”
冯既川不理他,自说自话:“你的命就那麽不值钱吗,随意拿来当威胁别人的筹码。。。”
这是说京市北站那次。慕予继续否认:“我觉得你哥不敢赌的。。。”
他哄着少爷:“他就是敢赌,我也不会真划啊。”
冯既川依旧不理他,甚至离他越近,俯首间的鼻息落在耳下:“昨晚被人拿枪指着时在想什麽,是解脱吗?”
面对有点怪怪的少爷,慕予微微偏头,谁知道一偏头,冯既川的另一只手就抚上他的脖子,不让躲开,温柔但强势。
“回答我。”
“不是。”慕予看他,一字一句带着认真:“我没有你以为的那麽有病,我想活着。”
比任何人,都想。
即使慕予不知道是什麽支撑着他这个念头,但他就是想活着。
想看大海,想过山川。
想在朝阳升起时看雪,想在银杏大道落叶金黄时漫步而过,想。。。和挚友在有生之年走一趟川藏线,想在乱雪纷飞的布达拉宫前写下最纯真的祈愿。
冯既川声音温和也冷淡:“骗子。”
他退开一步,和慕予拉开距离,又重复一次:“你骗过我很多次了,最近的一次在昨晚。”
慕予哑然,昨晚冯既川就问了他这有没有发生什麽事情,他的答案是——没有。
自知心虚,慕予低头,有些不太敢看冯既川。
或许是他的沉默,亦或许是他的前科累累,冯既川失望的松开他的手,没再说什麽,转身,离去。
在松手的那刻,慕予倏然擡头,落下的手无意识的抓了一把,却什麽都没抓住,冯既川的背影落在他眼里,没来由的慕予的心有些慌。。。
都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也说被偏爱的人不会知道自己被偏爱,但慕予知道,他知道冯既川对他有些偏爱,或许是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可怜,亦或许是因为冯既川知恩图报习惯对他好改不了。。。
种种因素混合成了那一点点偏爱。
那离去的背影忽如灼目的阳光一样,刺痛慕予的双眼,他狼狈的用手捂了捂眼,呼吸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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