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我也没办法了,只能直言拒绝:“抱歉布恩太太,我并没有足够的钱可以支付,我还是先走了”
布恩太太看着我脸上满是无奈,她轻轻叹了口气:“潮汐,我何时说过我要收钱了。”
“不收钱?难道白送我一件吗?”
布恩太太点点头:“当然!”
“可是……无功不受禄,我想我还是不要了。”
显然潮汐并不是喜欢贪图小便宜的人,事已至此,布恩太太决定将自己心中所想如实相告:“潮汐,你被选上飞星节担任开幕仪式的主持人我们都很开心,你是我们小镇第一个名人。下个星期就是飞星节了,到时候人会越来越多。我想你能不能穿上特色的服装,让大家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蓬蓬的连衣裙,还有具有当地特色的服饰,让我们小镇也能被看见……”
“这种机会不可多得,我想……借你宣传一下小镇。”布恩太太说话声越来越小,眼神也逐渐向其他地方漂移,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小,越说越没底气。
我粗略扫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服饰,以深色为主调的衣服,的确跟那些追求华丽行动不便的蓬蓬裙有很大区别。在海边生活的人们为了方便捕鱼和干活,裙子基本上都是到膝盖的,衣袖都是活动方便的袖口。
“这样啊……没问题,我可以帮忙。不过,太难的我可做不来,比如跳舞什麽的。”
布恩太太见状,眼睛刷一下亮了,她生怕潮汐因为难度太大一口回绝她,连忙摆手:“怎麽会让你跳舞呢,你只需要穿上我做的衣服,主持飞星节的开幕仪式就好了。”
布恩太太双手握拳,紧张地看向我,眼睛满是期待。
我也不想拖延时间卖什麽关子,于是轻轻点头答应下来:“没问题。”
布恩太太听了欢呼了一声,高兴的原地起跳了一下,激动地抱住我,涂着鲜红色口红的嘴唇一下一下印在我的脸上。
我被她紧紧搂在怀里,“被迫”承受来自她的热情洗礼。
我的唇角不自觉的往上勾了勾,能帮上她们忙其实我很开心。
从布恩太太的裁衣店出来,我一路向着图书馆去。路过卖电视机的商店,巨大的玻璃窗里用来展示的显像管电视持续播放着飞星节日期和倒计时,放置在高位的电视机正播放着昨天女王与这届飞星节主持人共进午餐的录影。
只见电视机的画面突然放大,给了这位新晋主持人的脸部一个大大的特写。
我:……
这算是当着正主的面贴脸开大吗?
我笑了一下,走向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牌。刚走上站台,还没站稳便身上就落下了不少别人打量的视线。
有几个年轻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了,目光时不时瞟向我又回过头看向电视机,似乎是在对比我和电视中的面孔。
他们的交谈很快结束了,我既不是什麽名人又不是大明星,对于她们来说可能还没有路边一只可爱小猫的吸引力大。
短暂的好奇心不足以驱动她们继续探索。坐上公交车,我望着柏油路两旁青葱的树木久久失神。
充满生机的植物和渗透到空气中的芳香与空间站冰冷的金属和需要模拟的日月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海是自然的温床,云朵是天空打的喷嚏,茁壮的植物是土地的发丝,就连吹过面庞的微风,都沾染了名叫生机的颜色。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盯着漆黑的屏幕想着究竟如何能回到现实里去。
哪知手机漆黑的屏幕闪烁了一下,很快啓动界面亮起。我惊呼了一声,声音和表情引起了别人的目光,我衆人的疑惑中默默捂住嘴低下头。
难道说,手机恢复正常了?
我死死盯着界面,迫切希望闪烁过後,它依然能有所反应。
只见短暂的黑暗过後它重新亮了起来,经过简单的开机,屏幕很快跳入了锁屏界面。没等它反应过来,消息就像开啓闸门的大坝,源源不断地倾泄而出。
见到熟悉的名字,我迫不及待的想划开手机,查看来自她们的关切。刚点开,这些消息都像打了马赛克一样,我只能看见不断发来的消息,看不见具体内容。
奇怪,真的奇怪。喜悦心情就像泡在冷水里炽热的钢铁一样,因滚烫而産生的气泡,越来越少,钢铁逐渐冷却下来。
过分激动带来的後劲可真大,直到坐在图书馆的桌子上,我依然盯着它,非常不情愿地接受一个事实——我只能被迫接收来自别人的消息,但是查看不到他们发的内容。
而那串没有备注的八位数的号码发的消息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