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麽。
很至于。
自己去雍国做什麽呢,看看姜嬷嬷,也看看其他的人就罢了。另外还想听一听与自己有关的八卦。
其馀的,便没有了。
这样也算是给自己的前世彻底做一个了结。
回到自己的小院,云出岫却被那一排宫人吓到了,他们的手里擡着一排排箱子,闻声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又齐刷刷的唤了司乐大人。
为首者道,“这些都是药师大人嘱咐我们送过来,还有,这是账单。”
他捧出一个账单递到云出岫面前,云出岫翻开,才发现这是详细的记录,每一笔的时间丶事情丶话本名称丶合作对象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合上这本册子,木然扫过一个个箱子,打开来,便是堆叠在一起的亮澄澄的黄金,通通是条状。
打开的那一瞬,竟感觉整个院子都明亮了一刹。
不是,药师瞳,别太离谱,这麽赚钱的麽,如果是这样,自己真该拉着王上大街小巷挽着手臂走路,走遍一座城说不定都能给国库……
“把这些分成两半吧,一半给王上,另一半充到国库中去吧。就说这是药师瞳感念国库空虚而自愿奉献。”
“是。”
所有人离开之後,他便抚摸上了伯劳琴,琴身上的伯劳鸟却开始开口,“你,你为什麽会想去雍国啊,你在想什麽啊。”
云出岫用指头背面轻轻的擦过伯劳鸟,“只是为了了结一些事情,顺便也看看自己混成了什麽样子。我觉得,那个地方的我,似乎是一个白痴。”
“白痴?白痴!”
“我总有一种模糊预感,预感那个皇宫的我没死,还变成了白痴。即使我的记忆只停留在落水那一霎那……我丢失的一魄,应当也在那里。”
云出岫思索着说,他内心其实是有一点犹疑的,正是这种犹疑让他处在摇摆不定的状态中,那一魄,有必要拿回来麽,雍国,自己又真的有必要去麽。
在那里,关心自己的就只有嬷嬷,可是现在他改换身份,改换血脉,甚至改换种族,不可能向她揭露身份,如果不揭露身份,自己去那里又有何意义。
那一魄的丢失对他并未有太多的影响,只是情感情绪淡薄了一点,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麽?当然是件好事。
还是……先去吧。
去到那里,再看自己做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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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出岫去办理相关文书,莘初丹便在他的文书上盖了章,好奇询问道:“司乐大人,你要去人间玩啊,还一玩就是三个月。”
他并没有填真实的目的地,本来,他就是以休假的理由去人间的,何必多此一举。
于是他只轻轻点了点头,得到莘初丹羡慕的眼神,“不知道什麽时候我也能拥有这样的假期,好长的假期啊——
我也好想到人间去玩的,但是我爹不让我去,说人间很危险,人间驻守的仙门也很危险,见到我这样的,就会把我的皮肉骨都拆下来拿到黑市上贩卖呢。人和修道者真的都这麽可怕麽?”
莘初丹就是左相的女儿,被左相安排在这里做事,性格有些过分天真。
“嗯,司乐大人,这就是你的文书,拿着文书,便可以离开魔域去往人间了,不过,大人不带一些侍从去麽,听说人间可危险啦。”
“无妨。”
“不带侍卫,可以把王上带出去嘛。”
云出岫微微一愣,居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一些别的意味,貌似是带了些别的意味,于是他看向莘初丹,不料她迅速的摆了摆头,靠近云出岫,小声道:“司乐大人,相信我,虽然我爹一直想把我嫁给王上,但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同意的。拆散有情人,可是会天打雷劈的。”
她说的煞有其事。
有情人……
云出岫道:“你们都误会了。我与王上,只是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