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丶不,他还好吗?”
“有关心他人的馀裕,精神状态不错。他没事,他需要活着接受审判。”
“我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理型是确实存在于这颗星球的生命,如不是情况危急,我们的确被禁止在普通人面前展示能力。”
“那你现在也违规了吧。”
“不会。”她的回答十分简洁,不仅嘴上如此,连肢体动作都匮乏的可怜。教士看着我:“你已非常人。”
“……”这点,我在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知道了。
眼睛干涩酸痛,想哭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
谁能想到丶谁能想到?
真实比我肉眼所看到的还要残酷。
追逐奥秘的理型们在时间的冲刷下渐渐失去本心,从臻于完美的事物变为丑陋的野兽,将整个世界作为战场角逐。
我的家乡为此付出矿産和环境,被利用,被丢弃,被拯救。
我以为的命运使然和时运不济,其实都是那藏于阴暗者的算计。
多麽可笑,如果世界一开始就是为了特殊者而准备,那麽我们遭受的苦又算什麽?我们又在为什麽生活?
我问教士:“你不走吗?”
“我在看你。”
“为什麽?”
“因为惊讶。理型从星辰那里获得知识踏上追寻奥秘的路,很多人死在被给予那刻。
你知道的信息量绝对不小,但是很奇怪。你的理智犹如风中残烛,你也没有寻常理型那样坚定的目标,可依然从缥缈的呼唤中挣脱出来,完成了转化。”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话。
教士闭上金色的眼睛,片刻,转身要离开了。
“你要去哪儿?”
“执行公务,无可奉告。”
“我能去哪儿?”
“记住禁止做的事,随意,如果你足够优秀,高门会接纳你,教廷也会。”
我抱紧教士大腿不放。
几个身着统一服装的圣职者适时赶到,他们看了看教士,又看看她腿边的我。
教士轻飘飘道:“执行公务。”
“啊,是,是!”圣职者蹲在猎人身旁:“确认标记,检测为普通人,目标已控制,即将送往辖区进行审判。”
圣职者带着猎人准备离开。
“还有一件事。”
他们停下脚步。
“保护古雷登神父。”
“那是什麽人?呃丶老师,不,那个,大人,您有圣城的指令吗?我能不能问下为什麽?”
“我说过不要用敬语。古雷登神父触犯了堕落之罪,教典不容许恶人踩着鲜血迈上去往神圣的阶梯。神允许你们处罚,你们的作为既是神的作为,神要求你们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