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过去相处那麽久别的没学会,她的施术习惯却记得清清楚楚。
绕出来废了些时间,克莱门斯已经赶到,见面之後,先训斥我这是瞎胡闹。
克莱门斯抱怨:“借口太随意了吧,万一有意外怎麽办?”
因为在小镇使用能力容易被奥利维亚发现,所以我们边走边聊:“放心,不会出问题的。”
“很有信心?”
“不是。”
“那为什麽?”
“今天,无论我对她说什麽,那个借口有多拙劣,奥利维亚都会答应我的。毕竟——”我停下脚步,看向身旁的克莱门斯:“你一定会告诉她。对吗?”
克莱门斯带着讶异的语气笑着问我怎麽发现的,我忽略了她的提问,看向身後朝这边慢慢走近的奥利维亚。
她的手中还提着一条五六斤的鱼。
“买的吗?”
“不是,可能是那些人说的新手保护期。”
“回家的路不对。”
“你也不应该在这里。”
“……是吗?我不会说抱歉。”
“我也没打算听解释,回去吧。”她略微停顿了下:“你走不了。”
有时我会觉得,一些无意义动作能恰到好处反应心中的无奈。
尽管在他人看来,这些动作有可能是有特殊含义。
但当事人作出时,其实并不一定深思。那些复杂的丶无法用言语清晰传达的思绪産生时,无意义的动作就已经表现在肢体上了。
我笑着低头:“……”
有人替我回答了奥利维亚:“你做不了决定。”
克莱门斯:“你是?”
爷爷缓缓站定:“弗雷德里克·法布里奇奥·威廉姆斯。
或者,你也可以叫我执火之人。”
“执火之人”,火是文明之火,是传承的火。
世人以此称呼将世界从蒙昧带向文明的崇高者。
克莱门斯大致是听人说过“执火之人”仍活着的,但见面绝对是第一次。
作为从小听着执火之人传说的正统理型,她此刻有些不知所措,目光下意识寻求着别人确认。
但我不明白,她为什麽看着我?
奥利维亚淡淡道:“好久不见。你违背了约定。”
“我们所约定的只有那五年时间。你很好完成了保护她的承诺,接下来,我们已为陌路。”
我提醒爷爷:“注意时间。”
这场对峙输赢没有任何悬念。
执火之人知晓每一种对付奥利维亚的方法。
我知道她会追过来,在那之前,我会完成我应该做的所有事。
高门畅通无阻,理论上应该阻挡活下来阻挡我的阿尔伯特早已死去。
生命就是这样,在一些人眼里,恰如飞灰,吹弹即灭。
在进入见地前,最後一个挡在我面前的人是姜汇。
他在攻击我,我毫不犹豫向前。
爷爷说:“你已经决定好了吗?”
我没有回答。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那麽……”
没有等他说完,我进入通向见地的通道。
这条曾想自己踏上的长路,最後还是以最糟糕的方式迈往终途。
“……”
我推开了那扇门,在纯白的房间里漫步,而後伸手,触摸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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