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不要这麽叫我啦。”露西娅不满地拍着床,力度不大,发出几声闷响。
表达不满後,她迅速回到正题:“你是不是想走啊?”
“露西娅大人?”
“因为今天正常来说该宣布退学者嘛。你带着行李准备出大门,不就是打算走掉吗?”
“您理解错了,我没有这个想法。”
“骗人。姜黎只有这点不好,遇到不想说的东西就编谎话敷衍。”
“您似乎——”
“还有心情不好敬语变多。”
“……”
我觉得她话有些多,顿时没了交流的兴趣。可露西娅一贯会无视他人心情,她不认为自己说了什麽失礼的话。
见我沉默,于是晃了晃我的胳膊:“姜黎,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您直接问吧,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离开九大学科後,你要去哪里呢?”
我不想回答,随口反问:“您很关心这个吗?”
“也不是,但你不是要进见地吗?离开九大学科其他途径很困难的。”
“露西娅大人是不是过于关心我的私人问了呢?”
“我也想只关心行为科的事,但是欧文斯利大人说只有行为科是安全的。自从这学期开学,不止姜汇怪怪的,塞缪尔他们也不见了。他们都很忙的样子,学生们也越来越不像话。我有些搞不明白大家都在想什麽,只能多关心你了。”
露西娅发自内心的不满表现在脸上,然後她看向我,冲着我笑了一下:“虽然姜黎总是不说心里话,但其实是非常好懂的人。就像现在,你不开心。”
“……”
谢谢,我不觉得这是夸奖。
况且——
我移开目光,怎麽可能开心?
得知露西娅一开始就有与我接触的任务,这意味着欧文斯利或者其他人很早就编制出了一个涵盖我的阴谋。
那麽我的一切举动,被他人看在眼里的一切活动,对我真的有意义吗?
还是说归根到底,只是他们意料之中的挣扎?
我的心情何止不好,简直糟透了。
露西娅盯着我,突然想到什麽,激动地掀开被子拉我下床。
“等一下等一下,您想做什麽?”
露西娅力气很大,践行想法时显然没有思考其他问题,等我连人带被掉到床下,她才反应过来。
松开手不好意思的蹲在一旁。
我叹了口气,这种时候应该道歉加帮助。不过因为是露西娅,她还是继续蹲着别做多馀的事为妙。
重新铺好床,我光脚站在地板上,露西娅看到了,目光瞬间犀利起来。
为了避免无意义的对话,在她开口前我提问打断了她:“我听说今年退学制度被取消了,为什麽?”
“噫?姜黎不知道吗?这是昨晚通常九席共同决定的。”
通常九席,真是个陌生的名词。
回忆昨晚看到的广场上那些人,我大致猜到他们是做什麽的了。
“可是除了欧文斯利大人,其他人不是很少出现在九大学科吗?为什麽是昨晚决定?”
“哼,谁知道。反正她从来不会明说,比所有人都奇怪。”
我没有接话。露西娅的表情和语气都很直白的表明她在生气。
而且我问的是其他的八席大人,但露西娅只用了“她”而非“他”或“他们”,证明她很清楚让退学制度取消的关键人物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