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克莱门斯女士。”短短几个音节,为一学期无意义的行为划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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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克莱特市这麽久,我还是第一次到索伦斯河岸边。
由于是夜晚,能清晰看到天上的星星。
河上空风很急,抛开车辆高速行驶的动静,耳旁风声呼啸,将手中购物袋鼓动作响。
大桥有供人行走的通道,走到一半,我停下望着对岸。
和市区相比,似乎没多少区别。依旧是人,以及属于人的建筑。
“怎麽了?”察觉我没跟上,克莱门斯停下询问。
由于我们稍微有些距离,而这里不是图书馆,存在许多噪音,所以她说话声音比平时大很多。
我向後看了一眼,借着优秀的视力依稀望到,高大严肃的教堂和周围其他建筑一样沉默:“没什麽。”
克莱门斯但笑不语,我觉得,她应该是知道我在想什麽的。
这非常奇怪,因为就连我自己有时也搞不懂我想做什麽。
我不认为自己是个能轻易相信他人的人。
难道和她的能力有关?
想到这里,我心里暗自提高警惕。
克莱门斯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哎呀,又在纠结了。快点快点,就在前面。”
“哦。”我默默跟上。
虽然高门有的是地方住,不过克莱门斯女士多少有些特立独行。
她不承担任何教学工作,没有接受其他任务,作为一名执行却未参与高门的理型评级。
人们对她知之甚少,只清楚她在矿石科内部有一定分量。
今天上午,在我叫出对方的名字後,她沉默了会儿,再开口转移话题,询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买些东西吃。
本来以为在高门内,但她带着我出来了,一路往郊外走。
“……”我已经很久没走这麽长时间的路了:“不能使用交通工具吗?”
“嗯?你不觉得行走更有感觉吗?”
“太浪费时间了。”
“时间就是用来浪费的。难道说,你走不动了?”
我冷漠推开克莱门斯凑过来的脸,否认了她的说法。
“信我,真的很快。”
信不了一点儿。大概用了两个小时,我们从桥上抵达目标地点。
克莱门斯住的地方很低调,甚至可以用简陋形容。
掉漆的门细看,表层和下面一层颜色相近,把手有些变形。
然而内部很有生活气息,应该住了许久。
“随便坐吧。”
我依言,把东西放到桌上,准备休息一下。
“对了,你会做饭吗?”
“?”
克莱门斯女士应该是很喜欢打破常规的那种人,至少我做不出来让第一次来家里的人去做饭这种事。
做饭间隙,我抽空看了眼她在做什麽。答案是和普通人一样,倒在沙发上玩儿终端。
结束烹饪坐到桌前,克莱门斯尝了一口,面无表情咽了下去:“真难吃。”
“太失礼了,下次这种评论请务必保留。”
她眼睛亮晶晶的,放下餐具一脸好奇:“你似乎知道自己做饭技术不怎麽样。”
没完没了是吧。
“您是第一个说出来的。”
克莱门斯哦了一声,最後还是很给面子的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