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快到家了!”
幼珠在车厢里伸了个懒腰,又没有骨头似的歪回靠枕,一脸颓废,半点没有大家闺秀模样。
一旁的容寒璧翻了页书,假装没有瞧见幼珠在如今压根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举动,幼珠却不放过她,笑嘻嘻凑上来。
“姐姐,你跟我大哥究竟,诶嘿嘿。”
与容寒璧相处越久,幼珠越放飞自己,总觉得在她身边可以流露出一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不止称呼越来越亲昵,还挤眉弄眼得调侃起来。
“这已经是下午你第十一次问我。”容寒璧面色不改,接着翻过一页书。
“这不是你没说嘛!”
“你为什麽一定要知道。”
“我好奇嘛!”幼珠很没形象地哀嚎一声,“好奇的心痒痒,就跟被蚂蚁爬一样。”
轻柔地合上书,容寒璧一脸好笑看向某人,见她一脸求知欲旺盛,不忍扫兴,于是思考如何回答。
可想着想着,她垂下眼,又想着想着,眼中迷茫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然而然?”
她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的想法,奈何幼珠这个实打实的cp女孩,脑回路神奇地吃到了奇怪的糖,她心里品了品这句话,嘿嘿直笑。
这笑太猥琐,容寒璧摇摇头,隐去心中迷茫,又见幼珠瞬时又换成一幅不怎麽甘心的表情,眨巴着眼凑上来。
“也不能这麽说,感情这事旁观者清,你说给我听,我给你参谋参谋。”
“参谋什麽?”
见话题本人终于有感兴趣的意味,幼珠激动地直起身子,夸张道:
“那可多了,你们到哪一步了?平时在做什麽?下一步怎麽做?有没有想过什麽时候成亲?”
一连串的问题像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砸过来,放往常容寒璧直接听自己想听的,但此刻不知是哪个字眼戳中她的心思,她思索片刻,缓慢摇头有些迟疑。
“我总觉着,好像有些仓促,不该这样简单……总之没想那麽多,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那怎麽行!”
本想磕磕日常糖,却不料这麽大一个瓜砸下来,幼珠霎时急的脑门冒汗,脱口而出一大串“经验”来。
“感情最忌一头热,哥哥待你之心藏都藏不住,他又那麽聪明,要是他知道只有自己一头热,得多难受啊,姐姐你可不能只想着当下,认真一点!”她还想说什麽时,马车骤然一停,随即有男人粗犷声音响起。
“两位小姐,谢大有要事相告!”
幼珠如今满心都是自家cp的感情隐患,哪里有心情听别的事情,她隔着车厢恼怒道:
“除非天塌下来,不然不要讲话!”
没成想车厢外的男声比她还要着急,“幼珠小姐,真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幼珠深吸一口气,瞧着面前容寒璧懵懵然的模样,心下安慰自己来日方长,继而挑帘,外面谢大正躬身行礼,听她来问,便将镇国公府发生的事一一告知。
“——所以主子派属下先来告之容小姐,然後护送两位小姐进府。”
谢大一口气说罢,深深缓一口气,然後无事一身轻地上马护立马车周围,倒不是他不在意,只是他相信自己主子的判断,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些时日谢玦和容寒璧的有来有往都被他看在眼里,能让谢玦心心念念的女子,怎麽可能是寻常之人,如果不是寻常之人,还要隐姓埋名顶替别人身份,那这身份牵扯到的事情,就注定不能以简单的目光看待。
再往深想他也想不出所以然,只求容小姐莫要辜负他家主子简简单单的真心吧,谢大再次看向寂静行进的车厢,摇头微叹。
车厢内,幼珠保持着若有所思的神情。还有这样的情节?她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幼珠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剧情,试图找出这件事的蛛丝马迹,可任她如何回忆,都以失败告终。
幼珠挫败地揉揉鼻子,随即又想起方才自己烦恼的事,心下烦闷更上一层,她坐直身子,打算再与容寒璧谈谈,却直直撞入身边人空茫的目光,她这才注意到容寒璧一直没有说话。
“姐姐在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