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行至一半便没了声音,容寒璧抿抿唇,咽下了未尽之语。
她不能说什麽,就算教给旁人什麽叫做自我与尊严,可在这样的时代,这种醒悟放在大多数人身上,都是足以逼疯人的东西。
不如不说,不如不知。
菱春还在努力听清自家小姐方才所说的话,奈何声音实在太小,她想了又想,还是福身愧疚道:
“小姐,您能再说一遍麽?婢子实在没听清。”
“没说什麽,你去吧。”
容寒璧回神,垂眸掩去了为菱春,为这个时代所遭受不公的人们,含悲的目光。
她从未被这权势欲望所吞噬,也从没因自己所在的地位而自傲。
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决不能证明这个时代是如何的美好,它是落後的,是对大多数人不公的,是早晚要改变的。
可这改变注定与她无关。
时代面前,她只是一颗错位的砂砾,就算在沙堆中与衆不同,但历史洪流未到,也只能是与衆不同罢了。
这样的境地中,清醒,反倒成了折磨。
容寒璧靠在椅上,满目倦怠。
“这世间还是有很多肮脏的痼疾让我们束手无策,但虽无法一步而就,还是要努力去改变,这样下去,总会越来越好,可若逃避,那便永远不会好起来。”
这句话突然响在她的脑海,这话的主人面貌也清晰的显现在眼前。
俊秀的脸上有着少年人不服输的意气,也有着一代权臣对这话的认真与自信。
“是不能逃避了。”
容寒璧莫名笑了笑,唤进菱春,指着桌上已经空掉的糕点盒子。
“送到谢园。”
“这盒子都空了,送去谢园?况且这盒子,不是给您送糕点的好心人的麽?”
菱春根本不敢联想送糕点的人会和谢玦搭上关系,所以此时一脸懵然。
容寒璧没有回答,只是笑着。
“他明白。”
……
谢园。
谢玦死死盯着送来的食盒,深深的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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