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瞧瞧那盆花草?”
容寒璧眉眼舒展,也不再循礼,她望向谢玦,道了句好。
片刻,便有人敲响门扇,在得到屋内主人的同意後,其人推门而入,小心将怀中蒙着黑布的物件摆置桌前,朝二人行了一礼後,又恭顺退下。
容寒璧自开门後便鼻尖微皱,全然心神都倾注到了那团黑色上,只有谢玦看到了门口躲藏的几个眼熟面孔,以及进来的人递来的那个满含加油的眼神。
“……”
谢玦无语片刻,对几人摆了个“滚”的手势,几人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利索的行礼,後退,关门。
这下谢玦才看回心上人,心想幸亏她没瞧见这几个活宝,便瞧着容寒璧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花盆,嘴上笃定道:
“是谢统领他们。”
忘了她嗅觉的敏锐了。
“……嗯。”
谢玦下意识揉揉鼻子,“他们在父亲军中呆的久了,身上一股匪气,但人值得信任,你别在意。”
容寒璧摇头道了句无碍,谢玦瞧着她眼睛都快要穿透黑布看进去了,这幅究极认真的模样他鲜少见到,觉得有些新奇,不免有了调侃的心思。
“你博览群书,又见多识广,可猜到这其中是什麽了?”
容寒璧盯着花草的目光内含喜爱,又满是笃定,刚想道出“寒珺花”三字,待馀光瞧见谢玦的神色後,不知为何,话语一转,摇了摇头。
“有些熟悉,但想不起,”她擡眼看向谢玦,“还请谢御史解惑。”
这时容寒璧目光始终看向谢玦,道出後半句话时,谢玦眼中那股压不住的欢喜与温柔全然映入她的眼中。
不是错觉。
容寒璧瞳孔缩了缩,其中的泛起的惊涛骇浪唯有自己知晓。
谢玦浑然不觉,满心沉浸“她需要我”的短暂幻想中,然後带着抹忍耐的笑意起身,揭开谜底。
他欣赏的看了眼花盆内呈星星点点的花瓣。
“此物无香,确实难以凭借香味猜测,不过这花的模样,你应该一猜就猜到了吧。”
谢玦看向容寒璧的目光暗藏期待,容寒璧的反应也不失他预料。
“是寒珺花……是漠北独有的花。”
容寒璧碰了碰那细白的花瓣,目光有些幽远。
谢玦注意到了她的失神,想着她定是触景生情,想念起了家乡,本就温柔的生意更软了几分。
“我派人前去漠北处理事务,他们顺便带回了这盆花草,我不喜这些,正好你对这些有兴趣,便送与你了。”
容寒璧听着谢玦用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声音,说着这种不愿牵连一点关系的话语,心中复杂更甚。
寒珺花之所以只在漠北生长,就是因为它对环境的要求极为苛刻,从极寒之地的漠北千里迢迢来到草长莺飞的南方水乡,这花能活着,便不知用了多少心血与精力,更不要说,这花如今开的如同家乡那般旺盛了。
容寒璧沉默半晌,只淡淡道了句多谢,便起身请辞。
这麽突然?
谢玦没想到她这麽快就要走,没来得及遗憾这大好的气氛,他立即想到她的来意,又想到那“来意”如今大概的情景,又觉得头痛起来。
这臭猫最近老是发情,因为这个,他附身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往谢园跑,不能陪在容寒璧身边已然足够心烦,这猫的发情期也长的让他心烦。
直到今日,这猫还在发情,方才他出来时这猫在睡觉,这时候什麽状态却无从知晓,谢玦想了想,心中已有决定。
“你的猫在我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