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
容寒璧话虽这般说着,可眼神还是定格在桌上的手札上,上面那些密密麻麻又晦涩之极的小字让菱春看一眼都觉头疼,不免更担心起来。
“小姐,您不能这样任性了。”
容寒璧因着思路被声音打断,神色隐有不耐。
“我待会就——”
一声猫叫打断了她的敷衍。
谢玦踏着自认为威慑力很足的步子走近内室,瞧着容寒璧不过一个下午不见,就更添了几分病容的容貌,不由内心更急。
“喵喵喵喵!”你现在立马上床休息!
菱春虽不懂他的话,但与他的心思是一般的,所以借题发挥道:
“猫最通灵,定是看您不能再这般了,小姐,您还不快些休息去。”
容寒璧被这一人一猫闹了这麽一通,思路是彻底被打断了,于是压抑已久的困意便涌上眼眶,她揉揉眼角无奈点头。
“休息,休息,但要先沐浴。”
菱春顿时喜笑颜开,她福福身子,丢下句“婢子们给您准热水去”,便一溜烟跑出了门外,独留这一人一猫面面相觑起来。
夜实在太晚了,容寒璧微眯着眼微微啓唇:
“哈~”
一人一猫同时发出了哈欠声。
容寒璧掩唇的手尚未放下便又附了上去,掩住略微明显的笑意,她看向身子已然歪了一半的小猫。
“你一直待在此处,怎麽也如此困倦?”
“喵喵喵。”猫是这样,我不是啊,我东奔西走处理事务,又累又困。
谢玦这样解释着,脑袋已经诚实地往容寒璧腿边靠了上去。
“喵……”让我靠靠……
容寒璧微挑眉看着小猫,见它困得身子都立不住,靠着自己的腿正慢慢往下滑,轻轻一笑,将它抱了起来。
谢玦顿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心上人抱他了!
谢玦的尾巴不动声色地甩了一圈,随即温顺的贴在了容寒璧消瘦的手腕上。
烛火微醺,暖意融融,正当谢玦沉浸在这样的舒适环境中再次闭上眼睫时,窗外传来小小的敲击声。
大半夜敲窗,不是有鬼就是有鬼,谢玦噌的坐起身,目光锐利的盯着窗子。
“喵?喵喵喵。”谁?寒璧,别怕,我在呢。
容寒璧听不懂他的安慰,然而也并不需要他的安慰。连生理性的惊吓都没有,她面无波澜的站起身来。
“何人?”
窗外的人似乎为她的冷静惊了一瞬,片刻後才传来压低的一道女声。
“寒姑娘,是妾身。”
“徐氏?”
容寒璧面露惊讶,她打开窗看去,目光中那身着黑披风的妇人,不正是今日躺在奉明怀中的徐采荧?
见容寒璧开窗,那徐采荧福了福身,歉意笑道:
“打扰寒姑娘了,但妾身有事相说,还请姑娘移步。”
容寒璧看着她明显在等待着自己出去的模样,正打算直接拒绝,可又回想起今日奉明的那道眼神,沉默片刻,她系好披风踏出门外。
谢玦也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她身边,容寒璧见状,干脆俯身抱起它,免了它爪子与雪地的亲密接触。
跟着徐采荧走至一幽僻处,容寒璧收紧披风,淡淡道:
“找我何事。”
徐采荧缓缓回身,神色复杂道:
“今日的事,妾身都知晓了。”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