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明
谢玦看着身後安静站立在夜色里的消瘦身影,尾巴开始疯狂甩动起来。
“喵……”你怎麽醒了……
“你们刚才在聊天。”
那身影虽隐藏在夜色中不见面貌,但一开口,那天生带着清冷的音线足以显露其身份。
话音落罢,一袭灰白道袍映入月色中,更衬得其主人肤色莹白,恍若仙人,不是容寒璧是谁?
而这句本该疑问然而听起来是肯定的话,让谢玦顿时支棱起耳朵,心中警铃大作。
容寒璧目前的心思不明,没有万全准备,他可不能暴露身份。
谢玦思绪急转後干脆耍起无赖。
“喵喵喵。”你在说什麽。
“……”
容寒璧仍是那副无波无澜的神情,直到那双没什麽情绪的眸子盯得谢玦微微炸毛时,她才垂下眸子,浓密的眼睫遮住了目光。谢玦只听得她语气平平道:
“师父道行愈加高深,竟已能与动物对话了。”
这似是给谢玦找了个完美的理由,可谢玦在眨巴着眼承认时,总觉得眼前这人的眼中总归有了些别的意思,却又似隔了层雾般看不分明。
“天色已晚,该回去了。”
容寒璧好像没察觉到毛团的情绪,她擡头看看天色,想上前弯腰抱起毛团,但伸出的手却拐了个弯,背回了自己身後。
“你爪子脏,自己走。”
沉浸在单热恋期的谢玦并没有将自己方才的猜想放在心上,只满心等待着心上人抱抱,当听到着话时,十分愉快的尾巴顿时一滞,他耷拉着耳朵跟上了心上人的脚步。
好嘛,他自己走。
走在最前面的容寒璧听着身後几若未闻的动静,目光沉沉。
当夜,容寒璧睁开那双毫无困意的眸子起身下床,蹲下身看着四仰八叉的一滩猫,唇角开合几次,最後还是只字未说。
……
归云山的早课在晨露未消时便要开始,容寒璧理所当然的起不来,然而她本着入乡随俗的观念,昨日特地嘱咐了大师兄奉正唤她起床,于是在今日,一道活力满满的声音自窗外响起。
“小师妹,虽然师兄我很不想打扰你,但还是要依着你的意思喊你起来了。”
那男声主人等待了一刻,见还没声音传出,声音愈加拔高。
“小师妹,醒醒,小师妹,小师——”
“吵死了!”
砰!
窗子被猛然推开,露出了张略显阴沉的美人脸,那双清泠泠的眸子正冷冷盯着男子,似是在说“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那男子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一拍厚实的大掌,有些得意道:
“听大师兄说他们几个从来没能把你喊起来过,如今一看,果然还是我奉明师兄出马有用,你这不起来了?”
不错,这看起来像个农夫的道袍男子,正是外出多年的奉明。
本该是师兄妹相见的高兴事,然而因为他今日干的事,让靠在窗边的容寒璧实在没有这份心情,她眯着眼睛看着奉明得意洋洋的模样,似笑非笑道:
“那师兄你可知道,为何大师兄他们从来未能叫醒我?”
奉明刚想附和的去问,便发觉自己再也说不出话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