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池箬星回头看去,疑惑着问道。
“你不是在过几天就成年,可以接手所有财産吗?这段时间,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远离那些可能杀了你的人,就算他是你亲爸,也要远离!”
池箬星听着,眼睛眨了眨:“你……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
“我信不信很重要吗?重要的是你的感觉。”闻语说着:“你感觉到了危险,就应该马上保护好自己,你的命很珍贵。”
池箬星脸上的笑意随着闻语的话,渐渐淡了下去:“我也想好好活着,可是我真的太累了,闻语,你永远都不会明白,被亲人日日盼望着早点死去是什麽感觉,这不是单纯离开家庭就能解决的事情。”
这句话是池箬星的真心话,却也给闻语浇了个透心凉,因为,她知道这种滋味。
闻语脑中闪回关于她穿越前所在的那个世界的记忆,她记得母亲自杀送医後的第二个夜晚,她一个人待在家里,把沙发上的垫子全部拿开,想把沙发缝隙里每一寸血迹都擦干净。
可是,当她把那些垫子全部挪开後,看到的不仅仅是血,还有一封写在信纸上的遗书。
她痛恨自己为什麽才6岁,就已经可以完全看懂遗书上的每一个字,她痛恨自己为什麽要翻开沙发擦这些血迹。
她把那封遗书烧了,她妈妈出院後也没提到这件事。事情就这样翻篇,沙发上的血迹也擦得干净,可是那封遗书在她心头刺下的伤口,好像一直都没愈合。
池箬星这毫不相关的一句话,也能让她再度感到难过,还好这个世界里更好的“闻语”穿越过去,代替她,更好的照顾她妈妈。
“闻语?你怎麽了?”池箬星看闻语似乎有些走神,闻语收拢神思说着:“没事,不过,你从什麽时候开始发现你亲人,对你有危险想法?”
“我妈妈生病的时候。”
闻语擡眼看去,她忽然发现,池箬星跟她也很像,不仅是那双眼睛很像,甚至在某方面的情感经历也很像。
她和池箬星都是在妈妈生病时,温暖家庭假象被打碎,甜蜜亲情之下暗藏的刀片,毫无预兆的冲出来,而自己,却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闻语想着自己过去的日子:“你会成长,终有一日,你会发现,现在把你折磨到绝路的问题,不过是只纸老虎。”
就像当年,逼得妈妈割腕自杀的,也不过是几贴药钱。
可是池箬星却说:“闻语,我妈妈没有以後,我担心我也没有以後了。”
闻语从池箬星的回答中,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好似凶案前兆。
池箬星这是准备先下手了?闻语想着。
她看着眼前的少女,脑海中回忆着原主对她的记忆。
在原主的记忆中,池箬星在凶案发生後,便迅速变卖家産,移民美国。
原主以为她是睹物思人,离开伤心地,但是,为什麽不能是害怕东窗事发,想要远走高飞?
结合池箬星今日所说的话,或许,她不是那场血案的唯一幸存受害者,而是——唯一幸存受益者。
谁受益,谁就是始作俑者,这句话流传这麽多年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池家血案死的不仅是池家人,还有一个无辜的戚陵游。
不过,池家血案真相未明,池箬星或许没参与进来。
但是联想到这个可能,闻语对池箬星心里的那点不忍也消减了几分,她面上不显,握了握池箬星的手:“你怎麽会没有以後?可以多虑,但不可极端,又不是没有路可以走。”
话音落下,池箬星神情一窒:“那?”
闻语迎上池箬星隐隐带着期待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安,在这条时间线上,不管池家血案是否牵涉到戚陵游,她都不希望血案发生。
也许池家是有人该死,但是死去的两岁小孩丶保姆还有被牵连的戚陵游,都是无辜者。
“你找律师聊聊,”闻语说着:“你先申请住校,平平安安等到十八岁,成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然後找律师写份遗嘱,比如,30岁前死亡,遗産全部捐献,40岁前死亡,遗産留一成给家人,活得越久,留下的遗産就越多,这样,你的亲人应该日日期盼你长命百岁。”
池箬星笑笑,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话是这样说,但闻语看得出,池箬星并没放往心里去。
“你要申请住校吗?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老师,估计开学就能直接住校。”
“不了,”池箬星答道:“闻语,我没想到,你会对这件事这麽上心,我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一样,说我多虑。”
“多虑怎麽了?既然有顾虑,就要解决。”闻语说着,更重要的是,在上条时间线里,池家人的死是真真切切的。
“那你的父亲呢?”池箬星话锋突然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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