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颗海胆。”
“……?”
栗秋焰咳嗽了一声。“好,既然决定好了就进入状态,我先去把糯米蒸熟……”
“栗秋焰,我有事情要问你。”宿突然开口,擡头盯住他的瞳孔。“你说过,【吃是征服】。”
栗秋焰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我可不记得教给过你这句啊。”
“哼,言不传身也教。”宿抱臂嗤笑一声,接着仰着脸,深深地望进栗秋焰的眼瞳深处。
“我每次出门都能感觉到……这个世界,人太多了。我明白,因为人类是食物链的顶端,是世界的征服者。”
但这种群是如此繁杂丶无趣丶愚蠢,自己竟然是这其中的一员,无法超脱而出。而甚至这已位于顶端,无法再向上攀升,实在是令他……难以忍受。
他理应站在一个更高的位置。将一切踩在脚下,成为唯一的征服者。
而本身就有一条道路,直通向那个最终的答案。只是远远领先的那个人仿佛装瞎般不看终点,只顾在路旁悠闲散步丶招猫逗狗地欣赏风景,身後的他嗤笑那个人的软弱,却又因为落後,而忍不住生出带着恶意的困疑。
神明丶佛陀,难道不都是食人而生丶食人而存的吗?
那种虚僞脆弱的伦理道德根本不必在意。你明明也不是那样的蠢货,根本不是因为恐惧才如此。
“那麽,为什麽?”
宿的瞳孔一动不动地紧锁着栗秋焰,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
没关系,还有时间。等到我学会丶夺走丶颠覆你的一切,你就会——
栗秋焰挑了下眉,没有回答问题,只是按着宿的肩膀一转,敷衍地往外推,“好了,做饭的时候就别犯跟烹饪无关的中二了,还有的是事情做……你们俩,去把年糕打了。”
素:“诶?我也要?”
宿:“……”
栗秋焰稍微讲了下怎麽打年糕後,【束缚】的作用起效,宿满脸抗拒但还是向外走去,素摸不着头脑地跟上。
“为什麽我也要一起被连累啊。”素小声抱怨。
“等会我来捶,你去翻。”宿冷漠道。
“你竟然这麽好心,主动揽重活儿,不像你啊。”素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哦,你觉得我会故意敲你的手!但其实会産生这想法的只有你一个人吧!”
“闭嘴,吵得烦人。”宿威胁道:“我只是不想买回来的糯米会毁掉。但你再说下去,我一定会把你的两只手连骨头全部砸烂。”
“我知道你来真的。所以我也郑重告诉你,我一发现异常就会立刻抽手,并用你好不容易买到的糯米糊你眼睛。”
“……”
栗秋焰在窗边擡起头看了一眼,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所以见怪不怪又低下头去。
而此时他还不知道,这短暂的温和像是水面上泛起的一丝波澜,虽真实存在,却也转瞬即逝——馀下的,便只有水面下深不见底的冰冷深渊。
在过去,他无数次潇洒又轻快地抽身离开,似乎从不曾为谁停留,自然也想不到这一次的离别,将要酿成一场剧烈的突变。
不过这一切现在仍未发生。
无论如何,在如何的悲剧与冲突丶残酷与现实丶期望与乡愁之间……总还都容得下,一道温暖浓稠的年糕红豆汤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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