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俞窘迫地低了下头,根据傅宴容的意思,屈膝乖顺地跪在了地上。
洁白又冰冷的瓷砖光可鉴影,像磨砂玻璃一样,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人的模样,就连在做什么都看分明,随后荡漾起波纹似的涟漪。
宋临俞绷紧了下颌,青白的肌肤里隐隐透出一层不健康的绯红。
傅宴容静静地看着这个听话、顺从,又不。着寸。缕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说:“继续。”
宋临俞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片刻,没有动作。
于是,傅宴容听起来有些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这次,他说得直白又大胆:“自己碰。”
宋临俞呼吸停住了,他难为情地移开了目光,不去看自己的反。应,然后磕磕绊绊又不得章法地执行着傅宴容过分的要求。
黏。稠的汗水从湿黑的额发前慢慢滑落,滴进眼睛里,又酸又涩,还有点随之而来的隐。秘疼痛。宋临俞眼睛酸胀得几乎睁不开,从眼睑到鼻尖,红成了一道暧。昧的潮。
到最后,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仿佛真的成了一尾被按在砧板上的鱼。滚。烫又诡。异的触觉抵在手心里,酸麻却又不能放手,只能徒劳地期待着最后到来的释。放。
但是没有,怎么都不行。
门外偶尔隐隐约约传来护士站轻微的键盘敲击声,和她们极其模糊的说话片段,就连偶尔病床被推过来的滚轮声也清晰可闻。
宋临俞从没察觉过一贯安静的VIP病房里竟有这么多噪音,让他觉得自己几乎是处在大庭广众之下。
空气凝滞起来,只有断断续续的喘。息声轻微地起。伏着,时而压抑紧。绷,时而带着难以自控的轻。颤。
顶上的白炽灯晃得他生理性泪水不断溢出。宋临俞实在无法让自己从中得到解放,只能可怜兮兮地膝。行到傅宴容面前,脸贴着冰冷的床沿,祈求似的掀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我不行……自己不可以,哥哥,求你了,我知道错了。”
他整个弓。起的后背都不可避免地暴。露在傅宴容眼里,那种过度的苍白让傅宴容有些不悦地垂下了眼,对上了宋临俞哀求的目光。
傅宴容顿了顿,声音有点冷地问:“不是喜欢拍吗?”
“不喜欢,不喜欢。”
宋临俞连声否定着自己之前的答案,然后抬起手,像好学的学生一样仔细数落了自己的错误。
他说:“我不该让你担心,不该乱吃药,不该用这种事情表现自己……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傅宴容不温不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波澜不惊地垂下手,往前俯身,缓缓盯住了宋临俞。
他右手调整了镜头的角度,很轻易就把宋临俞那张含泪的、通红的脸全部拍了进去,接着,残忍地否定了他的答案。
“第一个不是不该让我担心,宋临俞,你再想。”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这样——”
宋临俞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傅宴容的手腕,轻轻将其拉下,接着双手合拢,珍而重之地包裹住了他的手掌。
接着,他指尖微微发。颤,用指腹在傅宴容紧。绷的掌心里缓慢画着圈,带着讨好的意味和暗。示,轻轻摩。挲着,试图平息对方翻涌的怒意。
傅宴容指尖微微拢了一下,有几分挣脱的意思,但最终也还是没把手收回来。
他小臂的线条从肘部一路流泻至腕骨,肌理分明却不嶙峋,皮肤下蛰伏的青色血管随着脉搏微微起伏。指节修长,骨节处泛着漂亮的淡白,在这样的场景下,不可抑制地带上了诱。人的意味。
宋临俞讨好地蹭了蹭他微微曲起的掌心,没有了以前柔软的脸颊眷恋地在上面贴了一会儿,又小声叫了一句“哥哥”。
傅宴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开始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片刻后,才带上了几分很轻微的无奈。
“真的知道了吗?”
“真的!”
傅宴容抽出手,不再和他说话。
在宋临俞慌乱地抬起眼时,他又放下手,强。硬地将拇指抵在了宋临俞的后颈,接着,不轻不重地缓缓按。压起来。
整个脖颈都被微凉的手掌包裹,肌肤相触的灼。热感让宋临俞不自觉地仰了仰头。随即,他的目光突然涣。散片刻,接着就是一片水色朦胧,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只是被傅宴容这样摸着后颈,宋临俞就得到了超过之前长时间摆弄的刺。激,意识到这点的他只能抿着唇羞赧地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头顶清晰记录着这一切的镜头。
傅宴容笑叹了一声,把手机往下挪了一点,故意逗他说:“不说话吗?宝贝,不给点反应,别人怎么知道你被我玩慡了?”
宋临俞脸立刻烧了起来,他扒着傅宴容的手臂,很重地摇了摇头,十分委屈地反驳:“没有别人,只给你……只有你可以看到。”
当然,傅宴容也不会让别人看到宋临俞这个样子,他对自己的东西有绝对的掌控欲和占有欲。
但既然是惩罚,那当然得让宋临俞好好记住才可以。
于是傅宴容弯了弯眼睛,眼尾缀着的那点暗色也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若隐若现,为这张脸平添了几分旖旎,带着浑然天成的暧。昧。
偏偏本人毫无察觉,说出来的话却透着相反的恶劣。
他问:“那要是我想呢?”
“毕竟现在我们没什么关系……对不对,宋总?”
“宋总”两个字咬得很轻,但明晃晃地刺到了宋临俞的心里。他难堪地摇了摇头,唇瓣被自己咬得发白,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想要别的都可以,”宋临俞不想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变成不冷不热的陌生人,只能趴在傅宴容的膝上央求他,“不要给别人看好吗?真的只喜欢你,不可以有别人。”
哪怕被这样对待了,他还是相信傅宴容不会真的伤害自己。
明明可以直接说不或者生气反抗,但宋临俞还是尝试着讨好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