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川真澄伸了个懒腰,拿起吹风机,准备把头发吹干。
温热的风吹过发尾,溢出几滴还未干透的水珠。
改变吹风角度时,她擡手撩起落至额前的发丝,手掌不经意地擦过额头。
掌心传来的烫意让她愣了愣神。
……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吗?
吹干头发後,她耐心地等了一会儿,默默地确保没有其他因素影响後,向酒店前台要了支体温计。
几分钟後。
浅川真澄一脸无语地看着体温计上显示的数字。
……果然发烧了。
“……”
仔细想想,估计从总是疲惫那天开始就有股要生病的趋势了,但直到今天才彻底倒下。
她郁闷地让客房服务送了药上来,就着水服下,打算吃完好好睡一觉,然後便啓程回东京。
药似乎慢慢起了效果。
她意识迷糊之际,似乎是不小心拨通了谁的语音通话。
房间里响起一个熟悉的温润声音。
是诸伏景光,问她今天过得怎麽样。
浅川真澄头脑有些昏沉,闷闷地换了个姿势,纠结了片刻,最终回了句实话:
“……我好像发烧了。”
酒店的信号有些差,她盯着转圈圈的进度条看,愈发觉得像催眠,不知不觉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还一不小心按灭了通话。
半晌,手机轻轻地滴了好几声。
但她没醒来。
*
门铃不知第几次被按响的时候,浅川真澄有些懵。
……好像已经响了好几次来着。
屋内窗帘拉得很严实,只泄进一点光亮。
她难以判断此时的时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浅川真澄呆呆地坐直身体,只觉得脸颊有些烫。
直到门铃再一次响起。
这次要急促很多。
她如梦初醒,头重脚轻地爬起来,重心有些不稳。
虽然热意像是要烧掉她所有的理智,但确认安全早已成为刻在骨子里的反应,浅川真澄放轻脚步,静悄悄地凑到猫眼旁,擡眼往外看去。
高挑的男人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沾着零星的雨水,直至顺着优越的面部线条缓慢滴落,整个人都映着淡淡的潮意。
他敛着表情,神色有些沉,身上的气质与以往有细微的差别。
像是温柔褪去後露出的一丝锋利。
是诸伏景光。
浅川真澄:“……”
……还愿了。
*
浅川真澄懵了。
还没来得及想“他为什麽会在这里”“他怎麽知道是这个房间”等一系列紧急问题,瞥见没什麽表情的诸伏景光似乎是要做出并非按门铃的其馀动作,虽然理智还没跟上,但浅川真澄的身体已经先行反应——
她一把拉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