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调^教完这个孩子,改了他一些坏毛病,就去助你一把。”她似已远去,声音遥遥。
期间,还能听到那男孩子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狗屁大侠,看到小孩子被欺负居然无动于衷,简直就是色迷心窍……”
花满楼听到这种指责,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
“这小孩子,莫不是认为我们很好骗?”陆小凤呆呆地看着漆雕醉消失的方向。
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动静那麽大,趴在桌上的客人却完全一动不动,难道不是说明了这里很有问题?
再者,少女向来对这种欺负弱小的事情,丝毫不能容忍,看到漆雕醉拿杯子敲那孩子,却只是瞥了一眼。
更何况……
他右手边上,可还摆着漆雕醉放下的药瓶。
种种迹象加起,难道还不够明显?
定然是那孩子并非什麽弱小善类,被漆雕醉管教着,心里不服气,于是非要在她眼前迷晕客人,作势溜走。
君子拿了药瓶,给无辜昏迷的客人嗅了。
陆小凤也在柜台底下,挖出被塞做一团的老板。
没想到住个小店还能看到这样一出闹剧,大家草草吃了点东西,就跑去睡了。
明日一大早,可还得赶路呢。
荒野小店,房间并不多,只剩了两间。
三个大男人只能双腿垂在床边,横躺着凑合睡。
花满楼心里对竹枝枝问的问题有些在意,迷糊睡了一阵,就醒了过来。
隔壁恰在此时,传来开门的细微响动,脚步几近无声。
花满楼知道,这一定是少女。
他起身,也朝外走去。
竹枝枝打着哈欠,放轻脚步往厨房去。
“枝枝。”花满楼放低声音喊道。
小店精舍之间离得不远,君子绝不会大声扰人清梦。
“花神?”少女捂着嘴巴,又打了个哈欠。
花满楼快步走到她旁边,低声问道:“怎麽出来了?可是黑姑娘身体不舒服?”
少女都哈欠连连了,肯定不会是睡不着;而且她步伐轻盈,脉搏流动声音平和有力,不是生了病的模样。
竹枝枝点了点头:“她有些不舒服,我给她烧点热水。”
“我来帮你。”花满楼说道。
竹枝枝轻轻推开厨房的门:“花神怎麽出来了?睡不着吗?”
“中途醒来。”花满楼将铜壶拿了去门外水缸注水。
竹枝枝蹲在小火炉前面,开始生火。
火起来的时候,花满楼刚好将铜壶放到炉架上。
“花神好像有心事?”竹枝枝拿钳子拨弄了几下炉口。
她感觉,对方心里沉甸甸的。
“没错。我心里有种担忧。”花满楼不是个掩盖心绪的人。
君子或许会多几分含蓄,但绝不是将心事塞到心底,不去解决的人。
他素来坦诚。
“花神是在担心,我们打不过石观音吗?”少女猜测道。
毕竟石观音是除了水母阴姬以外,最能打的一个人了。
有这样的担忧,也算正常。
“不是。”花满楼摇头,“我在担忧你。”
竹枝枝惊奇:“花神居然担心,我打不过石观音吗?”
“不是。”花满楼无奈压住少女想要挥舞的手,“我是担心,你是不是想……离开我?”
“不可能!”竹枝枝脱口而出,“除非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