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桌案上摆上了早膳,林舒窈往外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大亮。
沈异没有要走的意思,在一旁的木几上写写画画,林舒窈终于忍不住了,轻声问道:
“大人不去上早朝吗?”
沈异拿笔的动作停住了,他看着一上午都有些焦躁的少女,看得她眼神都躲闪起来,这才笑道:
“接近午时了,上哪里的早朝去。”
林舒窈:“……”
总之,整整一上午,仿佛是要和她作对似的,林舒窈越焦急,沈异就越是镇定自若。
直到用完午饭,太阳逐渐西斜,沈异才准备离开。
林舒窈仰头,任由男人覆上自己的唇,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这才假意来到床榻边,继续未完成的绣工。
月儿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继续在一旁忙活什麽事情,林舒窈绣了一会儿,才把她叫过来吩咐道:
“你去慈宁宫里一趟,传我的话,说昨天一行,一切顺利,家里也一切顺利,勿念。”
月儿应是後慢慢退出,她是唯一的掌事宫女,剩下一些宫人不敢随意进出里间。
林舒窈拿了本书做遮掩,将那块布条慢慢展开,看清楚上面字迹的一瞬间,已经忘记了呼吸。
和她想的一样。
但真的看到那些字眼的瞬间,林舒窈心中还是一片空白。
沈异这麽把持朝政,皇帝又不甘示弱,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但真的落到林舒窈身上,她还是觉得,这薄薄一片丝绢是那麽重,重的她喘不过气。
信上写明了,周南珏他在宫中,完全在沈异的掌控之下,想要传递消息到外界,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林舒窈手指抚上那些似乎是颤抖着写下的字句,忍不住想到,原来周南珏已经这麽大了。
大到笔下的文字已经有了隐隐的风骨,字迹背後的血泪和痛恨,都那麽栩栩如生,仿佛她能切实感受。
周南珏请求她向宫外传递消息。
他们林家虽然近些年势弱了些,到底还有祖上留下的根底,若是积聚力量趁沈异不备发动政变,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舒窈攥着书页一角,指尖用力到泛白,心中一阵锣鼓声响起,越来越密,吵的她心慌意乱。
她只是犹豫了一下,很快下定决心。
协助周南珏。
且不说和沈异这段关系是被迫居多还是自愿居多,就是看在家里那麽多兄弟姐妹,看在在位的是她的亲表弟,看在他们林家世代食周禄的份上,她也不可能懦弱的躲起来。
即便是失败了,不过一丈白绫而已。
这段关系,也该结束了。
何况它本来就不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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