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倒是没戴什麽值钱的物件,摸了摸刚才有异样的腰间,缎带底下的口袋里,只有一块手绢,现在被掏了个角出来。
原来是小贼看他们仪容不俗,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般人家,又不敢往高大的男人身上偷,只好去偷她,谁知道正好撞进了沈异眼里。
沈异眼色冷了冷,小贼在他脚下连连求饶:
“这位大人,这位小姐,看在小人从没得手的份上,放过小人吧,放过小人吧——”
沈异心知,这种情况,只需叫来一旁的官差,将他扭送官府就好了。
但他看着少女露出一只角的鹅黄色手帕,想到这人刚刚竟然摸到了她的东西,就控制不住生出一股戾气来,脚下的力度愈大,林舒窈甚至听到了骨节碎裂的咔嚓声。
她视线从那人手上移开,有些不敢直视,虽然知道沈异在为自己做主,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些对他的暴戾的慌乱来。
但沈异倒是没有当街杀人的癖好,冷着脸审问了几句,就将人交给了官差,小贼如蒙大赦,看见官差和看见亲人一样涕泪横流。
经此一遭,沈异也不太放心再逛下去,叫了马车来载两人到清净地方去。
远离了熙攘的闹市,彼此间的呼吸又清晰可闻了。
林舒窈想了想刚刚的事,还是轻声对沈异道:
“谢谢。”
沈异手臂很自然的揽在少女肩膀上,林舒窈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亲近,随着马车摇摆控制不住跌到他怀中,也没什麽别的感觉。
在男人面前显得身量格外娇小的少女靠在了男人怀里,而男人动作虽不甚热情,微微弯起的手指却已经能够彰显强烈的占有欲,逐渐将少女扣得严丝合缝。
似乎打开了沈异的话匣子,沈异用手指挑起少女散落到脖颈间的几捋秀发,低声道:
“我刚进朝廷时,是到刑部任职。”
这林舒窈倒是没听说过,沈异的名声传入她耳中时,他已经入阁了,几个权势最重的部门,也已经满是他的人。
“先帝用刑宽慎,却没几个人感念他的恩德,後来下重刑治理了一番,情况才有些好转。”
这话倒是和朝堂间传闻不同,人都传,沈异简直是活阎王一般,掌权几年杀的人比过去几十年都要多。
林舒窈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可是亲眼见识过他审问宫中刺客的模样,就是那次,给她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此後沈异无论做什麽,在她眼中,都和血腥残暴挂着边。
此时此刻,她依靠在沈异怀中,静静等待着马车驶入都城,倒还是颇为温情,他们很少有这麽安静独处的机会。
林舒窈阖上眸子,不知过了多久,才被男人搭在肩膀上的一只手惊醒。
睁眼看到,沈异已经拿起座上的披风,林舒窈起身,沈异就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後打开了车门。
凛冽刺骨的风透进来,但披风被系的密不透风,倒还不算太冷,下了马车,外头有个轿子候着,月儿就在一旁焦急等待,看到她,才露出了笑容。
林舒窈知道,她要回宫了。
俯身入轿,月儿也钻了进去,合上软帘前,林舒窈看到男人还站在原地,冷清的一条街上,只有这麽一辆马车,沈异独自站在车门边,神色已经恢复了往常孤冷的模样,但眼眸仍紧紧捕捉着她。
林舒窈冲他点了点头,就拉上了门帘,坐回座位,感受着轿子逐渐擡起,那道目光却仍停留在这个小轿上。
他可能也会孤独。
林舒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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