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鼓鼓囊囊,猎枪的杆子暴露在外,还有一条木质的柄,似乎是镰刀。
这些都是思绪混乱的林舒窈胡乱猜想的。
现在猎人从黑暗中走出,沉默俯视着这一车小绵羊。
邵云停在车旁,对投射过来的几道视线视若无睹,对着正中央的少女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只黑色手套上还沾染着莫名的红色,看到少女的眼神变了变,邵云意识到什麽,褪去了右手手套,骨节分明的大手又再次来到少女眼前。
她在男人阴沉的视线下有些窒息,右手手指动了动,在是不是要跟他走的念头里纠结。
在犹犹豫豫即将握住他的手时,另一只手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後拖,林舒窈猝不及防跌入一个怀抱里。
落在身上的目光更加冰凉,林舒窈仓皇往前看,男人眼底的红色更浓了,牙齿咯吱作响,控制不住的一拳打在了揽住她的人身上,身侧人整个仰倒过去。
“邵云!”
林舒窈尖叫了一声,惊惶地去查看那人的情况,他鼻孔里已经开始飙血,气到发抖的手指指着男人道:
“你你你……你有什麽资格限制她?”
男人的目光终于稍稍偏移,几乎是傲慢道:
“我是她的丈夫。”
他已经捉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拖就将她整个抱了起来,失重感令她惊慌的抱住男人的脖颈,却又有一只手捉住了她。
少年咬牙切齿道:
“你算什麽丈夫,你们登记了?有结婚证吗?”
他下定义道:
“你就是个人贩子。”
男人的呼吸骤然粗重,林舒窈慌忙按住他又要擡起的大手,轻声细语道:
“冷静点,邵云,冷静点。”
少年还在喋喋不休的指责,林舒窈一心只想安抚住邵云,眼看止不住少年的话,只能顺毛似的抚摸着邵云的後脖颈,一下一下的亲着他。
邵云终于勉强冷静下来,但整个人仿佛笼罩着阴魂不散的阴云,林舒窈在他怀里第一次有些发冷,不安又忐忑的看着邵云。
男人似乎是想反驳什麽,但最终缄默无言,冷冷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一车人,然後漠然转身往来时的一片黑暗中走去。
後面人还想说什麽,林舒窈拼命暗示让他们先去,觉得现在的邵云非常危险,不想把朋友们也招惹进去。
“邵云。”
她小声叫了一声,男人没有反应。
林舒窈讨好的亲了亲他青色胡茬的下巴,被他扎的脸色一苦,但想了想现在的情况,只能忍耐下来。
她又小声试探几句,男人始终不发一言。
他来时骑得还是三轮车,并没有把她放在後面,而是像团只小猫似的,他坐在驾驶位上,然後把她按在怀里。
林舒窈惊魂未定,觉得这样太过危险,可试图劝说邵云的话语都不奏效,只能扯着他的衣服小心翼翼坐在他腿上。
月上中天,乌云逐渐遮蔽了月光。
寂静了一晚的校园大门打开又合上。
邵云还没有消气,应该是想到了车上的事,扯着她身上的衣服就丢在院子里,又给她盖上自己的外套才安心。
林舒窈以为这样就算过去了,他却沉默的去脱自己的衣服。
她意识到了什麽,瑟缩着去阻止他,又被他按住。
其实这种事林舒窈有考虑过幻想过,觉得什麽时候他想了,也可以。
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他怀着满腔未竟的怒火,出于嫉恨做这件事。
她摇着头拒绝,又被堵住嘴,最後两人脸上都是一片潮湿。
林舒窈以为那是自己的眼泪,可睁开眼借着模糊的月光,她又看到。
男人同样眼眶通红,不想被她发现似的,又捂住了她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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