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那些残酷灰暗的回忆接踵而来。我脑袋嗡嗡作响,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了。
“赫拉,赫拉?”
我睁开眼,看向纳西莎,说自己没事的话却说不出口。
“赫拉,来,”我盯着纳西莎起身,伸开手臂抱紧我的肩膀,“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你可以做到的,是吗?”
“我……我……”
我不知道怎麽回复她,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已经不住地往下掉。在我努力憋回去的时候,反而更大的委屈迫使我哭出了声。
纳西莎温暖的拥抱环绕着我。我慢慢地在哭泣中得到安慰。
“我只是很多东西没有想清楚。这太突然了。”
这样的选择,甚至比死亡更加让我措手不及。
我的学业,我的理想,我的人生。太多太多的事情杂糅在一起,让我无法想象。而最让我倍感绝望的是,我之後的所有时间里都必须有伏地魔的身影。
“是因为希奈,是吗?”我抽噎着,仰视抱着我的纳西莎,“因为她,那人才非要让我做出选择。如果……”如果我不是希奈的孩子,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那麽邓布利多会不会毫无顾虑地救我出马尔福庄园。
可,如果我只是无关紧要的人,我会在被抓住的那一瞬间死去。而如果被伏地魔卷走的人是哈利,不是我,那我宁愿自己现在承受着这种痛苦。
这些假设,一层叠着一层,一圈套着一圈。不管怎麽样,都无法逃离这事情的怪圈。而我嗅到了所谓宿命的腐朽气息,让人忍不住感到窒息。静言思之,竟可笑地发觉现在的场面才是最皆大欢喜的。哈利依旧在邓布利多的保护下活着,而鲁莽行事的我同样侥幸地活了下来。
我深吸着一口气,缓慢地吐出。眼泪再也掉不出来了。
“我要见他,纳西莎。”我松开了抓着纳西莎衣服的手,充满歉意地抚平上面的褶皱。
纳西莎脸瞬间就白了。
她松开我,反复确定:“现在?你……”
“现在。”我坚定地对她道。
想明白了一切,反而就无所畏惧。
纳西莎抿紧了唇,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克制着强烈的情感。
“我现在终于明白西弗勒斯的痛苦了,”她低声呢喃,“你怎麽能做到这种地步呢,傻孩子。希奈可从来不会这样啊。”
她靠近我,抱住我的头,将下巴紧紧地贴在我的额头上。
温暖却如月色一样透露着凉意。
那是纳西莎的眼泪。
这位优雅的贵夫人,哪怕看过我最狼狈的模样,也不曾露出过怜悯的神情。此时却因为我坚强懂事的答复,而泣不成声。
“这都是我们大人的错。不该让你陷进来,都是我们的错。赫拉,你记住!无论发生什麽事,无论他让你做什麽事,你永远都不会背负那些罪行。我向你保证。我们向你保证。”纳西莎的声音轻轻的,带着颤音。
我贴在她的手臂上,被她的情绪感染着,同样颤抖着点点头。
待纳西莎平复好心情,她带我离开了餐厅。
这次,她带我来到了客厅的左侧。我记得她说过,往客厅左侧走,会到达会议厅。
会议厅是我之前到过的地方吗?
留着这样一个疑问,我走进了那个拐角。
“主人说过,只要你提出想见他,我便随时随地能带你去见他。”纳西莎重新恢复了她平静冷漠的表情。
我察觉到自己已经走进了伏地魔管辖的区域。
在这个区域,纳西莎对待我的态度只会随着伏地魔的态度而转变。将我从地牢带到厅室时,因为伏地魔态度不明朗,就对我粗鲁残酷。而现在因为伏地魔暧昧不明的态度,她也随之变得冷漠客套。
我点点头,默不作声地来到会议厅的大门。
这是一扇沉重的三米高的大门,呈铜黑色。门上刻着我看不懂的繁复的复古花纹。在门把手的把柄上,雕满了极具斯莱特林色彩的蛇纹。
我偏头,看了纳西莎最後一眼,随後握住冰冷刺骨的把柄,用力地推开。
巨大的门发出“吱呀”的响声。一股凉气迎面袭来,我不住地抖索了一下,走进,反手合上大门。
在我有限的回忆当中,我确定了纳西莎口中的会议厅确实是我之前来过的厅室。此时,摆在厅室中央的檀木桌两侧并没有坐着人,显得厅室更加空荡荡。
厅室的右侧是一大片的落地窗,阳光洒落在厅室的地毯上,并没有让室内的温度提升。我看向厅室的左侧。左侧的墙,打凿出了一个壁炉。火焰吞噬着里面的木柴,发出噼啪的声音。
而那人,就站在了壁炉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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