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牧云庭不再头疼,蓝啾竟然一反常态的落在他的肩头,歪着脑袋啾啾啾。
牧云庭通过蓝啾的一些动作,猜到它或许在和自己说着什麽,可他听不懂鸟语。
突然他想到什麽,扬起手,肩头上的蓝啾和高大的男人一起,进入到一处漆黑裂缝中,消失不见。
裂缝在一人一鸟消失後,也闭合了,如同从未出现一般。
屋外的草地如同海面,随着微风泛起层层涟漪,吹过低垂的绿草,吹过高昂的花朵,拂过远处的山峰,掠过沙沙作响的树木,最後通过未闭严实的窗缝,吹动床上人散落的黑发。
床上的男人瘦弱不已,连脸颊都有些凹陷进去,但轻柔的呼吸告诉外界,他还活着。
或许是梦到什麽,男人轻微的抽动了一下,蹙了蹙眉头,但并没有醒来,而是继续沉沉睡去。
在微风拂过的地方,男人因为无意识的动作而散开些许的衣领,黑色小蛇的印记正在熠熠发光。
光芒越来越淡越来越微弱,仿佛在垂死挣扎,同样也预示着宿体的衰败。
。。。。。。
地府的环境其实不似凡间话本那般,阴暗潮湿,恐怖阴沉,反而有些。。。欣欣向荣。
只是毕竟属于阴界,终日无阳光能够照射进来,大家也都习惯了在这种阴暗的环境下生活。
世间分为三界,分别是天庭,凡间与地府。
天庭与地府均知三界,而凡间却不知。
牧云庭带着蓝啾走在开满血红色大朵花卉,层层叠叠的花瓣随着风摇摆,不规则的花瓣时而敞开时而闭合。
蓝啾似乎并不害怕这个地方,牧云庭学着陆宁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四周非常安静,虽然凡间时时刻刻都有阴魂投入地府,但都会被轮回之地的人一一收纳并安排转世。
这里的运行非常完整且熟练,故而需要牧云庭处理的事情并不多,只有一些罪大恶极的阴魂需要他来做决断。
但凡间人千千万,光是这一小部分的阴魂,就几乎占据了牧云庭许多的时间。
牧云庭站定,看着正在奋笔疾书的判官,轻咳了一声说道:“崔钰,你来一下。”
判官崔钰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眼底有些乌青,有气无力的飘了过来问道:“怎麽了?”
“之前不是让你查个人吗?查到了吗?”
崔钰点了点头说道:“查到了啊,但他好像。。。。。。”
他拿起手中的厚簿子翻动了一下接着说道:“他快死了吧?”
牧云庭眉心一跳,周身的威压随之展开,崔钰轻啧一声,有些不满的抱怨道:“干什麽干什麽!”
牧云庭默默的冷静了一下,将蓝啾从肩头捧下来问道:“你能听懂它说话吗?”
崔钰瞅了瞅这只胖乎乎的小鸟,疑惑的问道:“有些眼熟。。。这是不是天庭的鸟啊?”
蓝啾啾啾了几声,崔钰恍然大悟:“那是你母亲啊?”
牧云庭仿佛找到了希望,急忙问道:“你能听懂是吧?那你帮我翻译一下。”
说罢他看向蓝啾问道:“你是不是记得陆宁是谁?”
蓝啾啾啾了几声,有些萎靡。
崔钰若有所思的说道:“它说,陆宁是。。。!”
猛然,崔钰捂住胸口,似乎很痛苦的往旁边靠了靠。
“你怎麽了?!”
牧云庭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将他扶稳。
崔钰摆了摆手,苦笑道:“你。。。那老头子真烦人啊,竟然不让说。。。。。。”
此话一出,牧云庭也明白了什麽,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按理说你同他是同职同位,应该是相辅相生,但。。。他怎麽总是能压你一头?”
崔钰的话中有话,牧云庭却是疑惑的皱起了眉,沉思道:“他也是这麽和我说的,但。。。为何他能压制住我呢?”
“王,你想想,什麽情况下,天帝对于鬼王是压制状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