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眼力很精,家里的珠宝玉石数不胜数,这会儿瞧着江与墨脖子上腕上手上盈盈绿绿的翡翠,忍不住拉起他的手腕,抚摸润泽的翡翠珠子,语气酸酸的:“他竟然连这也给了你。”
以前顾虞对翡翠玉石出手,基本上都是送给家里人,没想到才刚跟人在一起几天而已,就把这套极品玻璃种给送出去了。
“嗯,哥哥对我很好。”江与墨把隐没在衬衫领里的翡翠项链给拉了出来,笑容灿烂又欢欣,“我真的很喜欢哥哥,所以一点也不介意唔。”
顾母捂住他的嘴,“行了,那麽多人,嘴巴给我闭紧点。”
她实在不想在看江与墨得意的模样,去跟几个熟悉的姐妹聊天去了。
江与墨乐得清闲。正好也饿了,就拿些餐点来吃。
几块肉下肚,暂且解了饥饿,一个人影裹挟着阵阵香风来到他面前。
江与墨擡眼,是元俏。
他曾经喜欢,到最後却背叛他的女人。
江与墨没什麽情绪,他仔细咀嚼了嘴里的食物,咽下,然後拿了一杯香槟,很轻的抿了一口。
元俏首先沉不住气,她眼神复杂。
她与江与墨也有过几面之缘,最开始是在顾悠悠的生日宴会上认识。
当时她还觉得这人在故意为难自己,感觉怪怪的,当时还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今日一看,江与墨不会是当时就在把她当情敌对待了吧?
“你是怎麽和阿虞在一起的?”元俏怎麽想都想不明白。
顾虞那人工作上运筹帷幄,生活上看似温和有礼,平易近人,实际心防很重,这些年想要靠近的男女不计可数,没有一个人能得到他的青睐。
就连她,都只是因为家族相近的原因,才比旁人更加多了几分熟稔,想更进一步,立刻就会感觉到那无形的压力和拒绝。
元俏实在想不通,为什麽江与墨会是那个例外?
江与墨歪了歪脑袋,手指在唇角点了一下,苦思冥想:“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不说不清楚,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生活中已经到处都是哥哥的影子了。”
他笑容天真,有种甜蜜的烦恼。实际上却隐含了些许恶意。
但是元俏却听得心惊,这意思,还是顾虞主动出击?
她不由得以一种更认真的目光去打量江与墨,但是除了长的好看点,可爱点,高挑些,白一些,眼睛又大又圆,脖子长了一些,腿只了一些……
其他地方怎麽看都是一个普通的男生啊!
江与墨瞧着她,心里已经起不了一丝波澜。
或许他曾经喜欢元俏,不是只喜欢她这个人,而是有着其他原因。
徐非耀一直在不远处喝酒,犹犹豫豫到底要不要过来。徐成英则在一旁看着他,担心他又做出什麽糊涂的事情。
但或许是知道这里是元老的场合,徐非耀还没糊涂到那个份上,所以没闹出什麽乱子。
徐非耀苦笑。
从江与墨那身行头都能看出,阿虞现在是实打实的把人放心上了。
这种情况他能怎麽做?他能怎麽做?
徐非耀痛苦的直灌酒,徐成英胆战心惊地替他跟父母解释,“大哥他失恋了,哈哈,借酒浇愁呢。”
他父母可不信三天两头换女友的大儿子会失恋,不过也不好说教,便让徐成英注意盯着他,不要出洋相了。
没多久,顾虞和元老一起从书房里出来了。
有人猜他们在书房里其实是谈两家的婚事,也有人说是在谈两家之间的合作,但直到宴会结束,元老都并没有要公布什麽消息。
而这次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只有顾少那年轻好看的小恋人以及他身上那套盈盈绿绿丶夺人精魄的翡翠首饰。
当天晚上,整个圈子里的人就都知道了,万年独身的顾少终于还是下了凡尘,凡心挂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身上。
没多久,江与墨的那乱七八糟的身世就传的到处都是了。
难怪顾母会坚决反对呢。
但也有人觉得身世什麽的不能选择,就凭他之前奋不顾身的救人,就能说明他品性不错,说不定顾少就是看上他这点呢。
但不管怎样,真正看好的人却不多,毕竟宴会上,谁都能看得出来,顾母那是实实在在的对江与墨不满。
没有父母支持的恋情,哪有能持久的?
他们并不看好这一对小情侣。
他人的看法与江与墨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