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会儿,顾虞走过去,又是停了几十秒,眼神明暗不定,仿佛正在做无形的挣扎。
馀光瞥见手机仍是跟死了一样没有动静。
青筋浮背的手伸进袋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高级礼盒。
他缓缓打开,一个精心挑选的领夹呈现在面前,底下还压着一张折起来的纸条。
顾虞瞳孔扩大,心脏开始怦怦怦地跳动起来。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手有朝一日会颤抖成这样,犹如风中残烛,顾虞猛地用左手按住右手,定了定神,手伸过去,在即将触碰到纸条的刹那,却陡然转了个弯拿起了那枚沉稳低调的领夹。
咔!
盒子重新盖上,他把领夹小心谨慎地夹在领带上,上下打量一番,仿佛眼前出现少年去为他挑选礼物的画面。
顾虞抿了抿唇,从镜子里瞟见那个盒子,垂眼,转身离开。
十几秒之後,脚步声再次出现,一只手抄起柜子上的小礼盒,随後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这晚徐非耀他们同样也不好过。
做了一晚上噩梦,梦里的内容比之前更清晰了,虽然仍然看不清脸,但是却已经能大致弄清楚梦里发生的事情。
可怕的不是做噩梦,而是噩梦在重复不断的上演,好像全身都被蜘蛛网牢牢的束缚裹住。
他感觉自己用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竭尽全力张大嘴巴扯着嗓门大喊想要阻止梦里的自己走进死亡的剧本。
但实际确实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拼尽全力也只是喉咙里发出轻如蚊蚋的呓语,“别去,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跑车在公路上极速行驶,漂移过弯,超车,他听到观衆热情的欢呼和喝彩,下一秒,徐非耀就从上帝视角变成了第一视角,他坐在驾驶座上,听到身体说话,“妈的,刹车失灵了!”
他清楚地感觉到身体在极力的用各种技术努力想要减速,但这些都是徒劳的,这辆车无法减速,会在下个弯道冲出公路,坠落悬崖,然後砰的一声爆炸燃起熊熊烈火。
被火烧的感觉太痛了,痛到他不断发出尖叫,徐非耀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比女生叫的还尖锐还大声,直到喉咙冒血,发出痛苦的呃呃声。
“啊啊啊!”
徐非耀睁开眼睛,猛然坐起,喉咙里还不断发出尖叫声,直到做菜阿姨听到动静过来敲门,语气急切的询问:“徐先生,你怎麽了?发生什麽事情了?你没事吧!”
徐非耀还恍惚有种自己身体被烈焰焚烧的错觉,直到阿姨又重复问了几遍,才意识回笼,提高音量说:“我没事!”
话一出口,他惊觉自己声音竟然前所未有的哑,仿佛真的如同噩梦里一样,痛苦的嚎叫了一整个晚上。
“真的没有不舒服吗?你声音听上去好像生病了。”做菜阿姨在徐非耀这里干了几年,已经把徐非耀当成自己半个儿子,所以有点担心。
“我真的没事,咳阿姨你快去做饭吧,我有点饿了。”
徐非耀总不能说自己被一个梦给折磨成这样的吧,他只好转移话题。
阿姨果然转移注意力,“行行行,不过身体如果真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讲知道吗?你们现在年轻人就是喜欢什麽事情都藏着憋着,真是……”
脚步声渐行渐远,徐非耀两只手用力抓住头发,上半身向前压下去,喉咙里发出暴躁的吼叫,“呃啊啊啊!”
一顿发泄之後,徐非耀开始尝试用理智分析,无果,他记起好友周意白去德国进修的时候顺带还修了心理学,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我有话……”徐非耀心乱如麻,焦躁不安,“算了,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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