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樾早就想好了借口,“哦,这是我远方表弟,下学期要转来A市读书,那个是他爸给他雇的保镖,说是表弟身体弱,去哪里都得跟着。”
听起来没什麽不合理的。更重要的是,王樾自己都深度参与,无法剥离,他们找的玩具都是无人在意的隐形边缘人,所以才会一直这麽顺利,没有被人发现。
“原来是表弟啊。是好奇你表哥平时都做什麽吗?”
一个男人过来试探道,他觉得这人的身形有点眼熟。
江与墨毫不怯场,他不动声色挺了下胸,下巴擡了一下,傲慢嚣张的话语脱口而出,“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似的,要不是我表哥说这里有热闹看,我才不来。”
王樾没醒到江与墨那麽会演,都吓了一跳,连忙赔罪,“哈哈哈,我这表弟被宠坏了,要不是在老家不小心把人差点弄死了,他也不会转学。”
“诶你们说够了没有?”靠窗坐了一男一女,男的不耐烦的抓挠头发,“赶紧的,别扯那些,我已经等不及了。”
女的用手卷着头发,“对啊,他要来就来呗,给王樾一个面子。”
说是给面子,语气却是不屑的,好像在说你给我们当狗,你表弟也只能给我们当狗。
但好在继续下去了。
客厅里没有电视,一大片白墙上挂了一整面墙那麽大的白色幕布,投影仪连着电脑,幕布上呈现出电脑界面,鼠标点开一个隐藏的文件夹,里面整整齐齐呈现出几百个视频。
按照最新时间排列,点开最上面的一个视频。
幕布上瞬间出现一个少女被围堵欺负的画面,她的头发被扯住,不得不仰起头来迎接别人的巴掌。
江与墨没坐前面,他坐在靠墙最後的位置,顾虞就真的跟个保镖似的,站在他旁边。
江与墨对视频没兴趣,他环绕四周,发现这里的窗户很少,仅有的几扇窗户,又都是那种旧式九宫格的玻璃窗,有种古典美。
跟着他数了一下,现场除了他丶顾虞跟王樾那几人以外有八个人。
虽然都戴着面具,但其实江与墨知道他们是谁。每一个都能和记忆里的对象划上等号。
其实在真正反击之後,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了。他以为自己忘记了,但为什麽这个身体看到的时候,会恨的想要把他们全部都杀了。
哦,他差点忘了,自己当时後面反击,咬掉了王樾的半个耳朵,把事情闹大了,所以明面上至少都不敢太明目张胆了。
但是这具身体,可是全部都经历了啊。
这些人接力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像拍电影一样设计各种剧本桥段,最终目的都是想看“玩具”崩溃破防。
把别人的痛苦和挣扎当成可以观赏的笑料。
江与墨眼尖,看到了顾虞握紧的拳头,手背青筋几乎爆出。
他勾了勾男人的手指,把他拉近,“怎麽了?”
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视频,发出兴奋的尖叫,又或者是欣赏的喝酒,时不时交头接耳,低声在商量什麽。
视频里是令人发指的暴力凌辱行为,而观看的人却是在看电影般,或微笑或兴奋或不屑的点评。
这画面确实会让人倒胃口,江与墨:“你忍一下,等一下他们就……唔。”
江与墨瞪大眼睛,他被顾虞抱进怀里。
後脑和肩胛上的手厚实而沉稳,安抚地拍了拍。
江与墨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後双手绕到顾虞身後,环住他的腰身,用力抱住的同时,脸也埋在他的腹肌上用力蹭了蹭。
唔,早晚要把面具扔掉,没有阻隔埋个痛快。
他能猜到顾虞的心思。
无非就是可怜同情,联想他以前也遭遇过这些事情罢了。
但是,谁说同情可怜就不好呢。
再多一点吧,更多的同情我怜悯我,更……心疼我。
视频不长,基本每一个视频都不超过十分钟,每个视频放完之後,他们先点评一番,重点点评视频里的手段。
老套还是新鲜,“玩具”的表情和反应是精彩还是无聊,那种发了疯但被更用力镇压下去从而崩溃的,则会获得一致好评。
这些人,制造苦难,又拿其取乐,还真的是肮脏透了。
播放加上点评,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好啦,现在我们来投票吧,老规矩,票数最多的人这些东西都是他的。”
桌子上的东西有宝石,车钥匙,名表,名包……
每一样至少都要几百万,是他们好几个月的零花钱。
钱倒是其次,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才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