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墨扭过身,满脸通红,恶狠狠地瞪着他,也不说话,只是很别扭地曲起腿,侧身蜷缩占据大片座椅。
“咳,没什麽。”顾虞有心开解他,“只是一个很正常的反应而已。”
他自己则翘起腿。
江与墨嘀咕,“我当然知道正常。要是哥哥在就好了。”
这声音很小声,只是车里很安静,刚好能被顾虞听见。
还没理解什麽意思,大脑已经跟触发了什麽开关一样,自动回放起某日晚上的场景。
浴室,水汽,赤裸靠在怀里。
皮肤细腻滑润,耳边轻轻的喘息和娇哼,雪白的山丘欲拒还迎的摇晃,白浪翻飞。
“咳。”顾虞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一口气喝了半瓶,犹豫了会儿,问:“你要不要也喝点?”
江与墨连嗔带怒地瞪了他一眼,“这还用问吗?”
顾虞刚想从冰箱里再给他拿一瓶,江与墨已经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水,拧开盖子,毫不犹豫咕咚咕咚把剩下的半瓶喝掉了。
顾虞愣了下。
注视着他抵住瓶口的嘴唇,忽然转过头看向窗外,手掌掩住口鼻。
车窗里倒映出他此时的模样,瞳孔略微放大,显得罕见的有点怔然。
气氛一直很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外面的居民楼里的房间灯光都暗的差不多了。
江与墨才哼唧着和顾虞打个招呼,下车一路狂奔回家。
顾虞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转头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眼含笑意。
他怔怔地摸了摸嘴角,想到江与墨,不禁又抿唇将嘴角压了下去。
顾虞回到了那套位于顶楼的大平层,梳洗过後,顾虞穿着睡衣,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他坐在窗边的沙发,对着落地窗外的美妙夜色,拿出从王樾的手机。
输入密码解锁,他熟练的点进企鹅里置顶的匿名群——玩具。
光看群名还真的会以为是什麽买卖玩具的聊天交友群,但里面仅有十几人,真要是什麽购物聊天群的话,成员应该有几千才对。
最新的一次聊天发言,就在几个小时前。
:考完试了,好无聊啊,有没有什麽新玩具可以玩玩,勾手指。JPG
:我也是,唉,一时看不到那几个玩具,竟然还真有点空虚。
:我倒是最近刚认识了一个新的玩具,要不要赌一下?
:行啊,正好我无聊的要死。最近我刚入手一辆百万哈雷,就用它了。
:我出一块绿宝石胸针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这次就不参与了。
……
之後一连串十几条消息都是出示物品,有文字还有照片。
等差不多没人再出了,最开始的人发了张图,图片上,是一个人的身份信息,从性别年龄居住地址,到工作性格家庭背景从小到大的各种经历等等。
几乎侦探能查出来的东西都在上面了。
顾虞刚要退出,突然停住,有人此时此刻发了信息。
:唉,突然好怀念江与墨啊,他怎麽玩都玩不坏。
:一点都不夸张的说,我经常回味玩具的赏玩过程,真的很过瘾。
:哈哈哈,我听说江与墨被赶出来了?不然我们去找他?
顾虞眼神变冷,突然想起什麽,点进群文件里,果然在里面看到了许多用英文字母命名的文件夹。
文件夹里的文件,小到几十m,大到几百m,但都是打着问号的未知文件。
看来要真的看到是内容,还得去找一下王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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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王樾和他的兄弟,在跟徐非耀单独相处了十几分钟之後,就被赶来的救护车送进了医院。
他们几个,基本都有脑震荡,肋骨骨折,那几个兄弟倒地之後直接就装晕不起,王樾更惨一点,他作为主事者,被重点招待,两只脚的脚腕都崴掉了,肿的老高,十分可怕,并且还伴随着的一定程度的骨折,需要好好护理修养,一个养不好就容易腿瘸。
王家和其他几人的家长得知消息,急匆匆的赶到医院,看到几人的惨状之後,十分震怒,当即咆哮质问到底是谁?
敢一起得罪他们四家,是不想活了吗?
王樾脸色白的跟死了三天的尸体一样,他有气无力,招手叫人过去,却是在说:“不要说了,这次就当被狗咬了,他们,我们惹不起。”
王父就一个儿子,家里又是暴发户,平时就很宠溺王樾。眼看儿子被吓坏了,他更是怒不可遏,“儿子,你别怕,不管是谁,老子都会替你讨回公道!让他知道我们王家的人不是那麽好惹的!”
王父当然知道自己儿子平时无法无天,经常干些混不吝的事情,但他老来得子,就这麽一个儿子,平时多惯一点怎麽了?而且他那些事情不多就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男孩子嘛,青春期熊一点太正常了,他以前青春期的时候还是村里面谁都看不起的黄毛杀马特呢。
王樾快急死了,他不断的摇头,愣是说这是教训,是自己应得的,不需要找谁算账,就连刚好一同住满一间病房的兄弟,也是一起摇头,表示这些都不过是一点摩擦造成的冲突,没必要上升到长辈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