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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顾清耀此时面色苍白如纸,眉头紧蹙,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胸口,身体微微颤抖着,难以抑制地不停咳嗽起来。
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他的心肺从胸腔里扯出来一般,让他痛苦不堪。
好不容易等到这阵咳嗽稍微停歇一些,他缓缓地移开捂着胸口的手掌,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心竟然染上了一片暗红的血迹!
就在这时,帝九霄刚刚结束了早朝,他心急火燎地将繁重的政务一股脑儿地丢给了帝云霄,然後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由于太过匆忙,他甚至连身上穿着的朝服都来不及更换,就听见侧殿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他心头一紧,顾不得其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房间,一眼便瞧见顾清耀正挣扎着想挪动着身子下床。
“阿耀,你这是做什麽?为何突然想要下床?”帝九霄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满脸关切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担忧。
顾清耀擡起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我……咳咳……咳……没事……只是在床上躺得久了,想下来走走。”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地将染有血迹的手迅速地藏进了被子里,生怕被帝九霄发现後会自责不已。
然而,帝九霄何等敏锐,他一眼就察觉到了顾清耀的小动作,但并没有当场戳穿。
他只是皱起眉头,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行,张太医特意交代过,你如今身体虚弱,见不得凉风。”
“而且眼下天气越来越冷了,你要是贸然出去走动,病情只会加重。”
“所以,乖乖躺在床上休息才是上策。”
顾清耀无奈地点点头,应声道:“那……好吧……既然如此,你也快去换换常服吧,你这样子风风火火地冲过来,我看着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说完,他嘴角微扬,试图用轻松的话语来缓解紧张的气氛。
帝九霄见到此景後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紧接着再次开口叮嘱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去更换一下衣物。”
“你呢,则乖乖地躺在床上好生歇息。若是觉得实在无趣烦闷得紧,我可以差遣元白给你送来一些书籍以供消遣阅读。”
“亦或是让十二与七夕那两个小家夥前来陪伴于你左右。”
“甚好!确实已有好些时日未曾瞧见这两只活泼灵动的小老虎。”顾清耀听闻此言,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并轻轻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成,那我即刻派人前去将它们领至此处。”言罢,帝九霄转身迈步而出。
然而此刻,顾清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待确定他走远後便使出全身力气高声呼喊起来:“张福……”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但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须臾之间,张福便已急匆匆地自殿外奔入室内,躬身行礼问道:“大人,不知您唤奴才所为何事?”
顾清耀艰难地擡起手臂,缓缓将手掌伸出呈现在张福眼前,说道:“快快,速去打来一盆清水替我洗净,万不可让阿九待会儿回来时瞧见于此……”
张福定睛一瞧,只见顾清耀那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掌之上竟沾满了乌黑浓稠的鲜血,顿时大惊失色,面露忧色地劝道:“大人啊,依奴才之见,还是赶紧去请太医务必前来诊治一番才妥当呐!”
“不必多言!我自己的身子状况如何,我心中自是有数得很。”
“莫要再耽搁时间了,速速去打水来帮我清洗干净便是!”顾清耀语气坚定,毫无商量馀地地下达着命令。
“是,奴才遵命!这就立刻前去准备……”
张福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性,当下也不敢再多嘴,连忙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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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今日阿耀竟然咳血了,不知可有什麽法子能够稍稍缓解一下?”帝九霄心急如焚地踏进太医院,一边大声询问着,一边脚步匆匆。
正在整理药材的张太医听到声响,猛地擡起头来,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躬身行礼道:“拜见皇上,丞相他……咳血了?!”
周围的其他太医们也纷纷跪地请安:“参见皇上。”
帝九霄心中烦躁不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都起来吧,别啰嗦这些虚礼了。”
“快说,到底有没有办法能让阿耀好受一些?”他眉头紧蹙,满脸忧虑。
张太医站起身来,略作思索後说道:“回皇上,微臣目前尚不能确定具体病因和病情严重程度,还需要先为丞相把一把脉方能下结论。”
“不过,如果能寻得鸩鸟那就再好不过了,其鸟喙可是此毒唯一的解药啊……只是这鸩鸟极为罕见难觅。”说着,张太医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帝九霄一听,毫不犹豫地命令道:“那还等什麽?”
“立刻随朕前去给阿耀把脉,然後重新拟定药方。”
“是,是,微臣遵命。”张太医不敢有丝毫耽搁,赶紧背起自己的药箱,紧紧跟随着帝九霄急促的步伐,一同向着乾清宫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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