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当时你我两个没有任何的名字,我们就是对方的阿宁和阿池。”白君凝的声音轻飘飘的,手上却不断的翻找着什麽“当时我的世界里仿佛只有一个阿池,对,还有妹妹她们,可可以让我喜欢的就只有阿池,当时在整个皇宫中,我只相信她,现在也是如此。”
白君凝终于找到了什麽,铺在桌子上,段绵绵看到,那是她的好几幅画像,或端坐,或笑颜,或皱眉……
“曾经我一有空,便会描摹你的样子,我会想着你长大後是什麽样子,更多的就是怀念你的小时候。”白君凝温柔的抚摸着她“自从你来了,我才有了更准确的目标,我本来以为是你杀了她,我明明是想着报仇,所以说我想折磨你,可发现不是你时,我整个天都要塌了……”
段绵绵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我也是女人,要是我不强大的话根本无法做到这个位置上,君胧温柔却缺乏寡识,君玲有胆识但暴躁,君研勇敢善战但缺乏志向,君吟胆小且容易被人给利用。”白君凝继续说道“我……”
“很偏执且念旧。”段绵绵接上了她的话“不管你信不信,就是这样的。”
“……”白君凝笑了,不是冷笑苦笑,而是一个真实的笑“还是阿池懂我。”
“没错,我接受不了离别。”白君凝开着面前被紧紧遮掩住了窗户,以及面前的烛光和她“也不会允许背叛,可我对于你的背叛好像没有什麽好说的。”白君凝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语气越来越颤抖,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麽,我曾经在你写的纸上看见过:只此一生,不死不休。这句话,那时我才明白了你的真实感受,可纵使千言万语,我觉得不如这句话对你来说有意义……”整句话都轻飘飘的,像风一样。
她轻轻的抚摸上她的脸颊,随後手无力的垂下。
“对不起。”
说完後一股鲜血涌了出来,打在了白君凝洁白的里衣上,像一朵朵盛开的梅花,白君凝笑着靠在她的怀里,这一刻她从高高在上的女帝,变成她怀里那个娇弱的女子,她卸下了所有僞装,像所有天真无邪的少女一般,笑的自由又快乐,却又一阵颤抖。
段绵绵仔细描摹着她的容貌,没有旁日的攻击性,而是柔和的艳美的,是当时让她痴狂不已的。
当时她们的世界里都只有对方,她们是对方的一切,却又亲手将她们摧毁。
段绵绵回过神来时,白君凝已经没了气,沉吟片刻後,段绵绵的眼泪掉了下来,开口了“阿宁,纵使千般万般,你又让我如何忘记我的故国呢?”
她记得这句话她说过一遍,说过好几遍“岁岁长宁。”
自此以後,她永远失去了她的安宁。
先帝驾崩,在白世庆及笄理上那一天刚刚好,没过多久,白世庆就登上了这所有人都羡慕不已的皇位,年号为明贞年,徐氏为皇後,段绵绵则成了那太後。
那一刻好像心里的所有事都放下了,又何必需要留着呢?
只是夜长梦多,有时他的安宁总会从她的梦里闪过。
“参见太後。”徐末像他规规矩矩的行着礼,眼中没有太多的规矩侍奉。
毕竟这俩孩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自然亲近些。
“听闻母後这几日都老往佛院跑,敢问母後求的是什麽?”徐末笑着问。
求什麽?
她的夙愿不过是世俗纷纷黄土中的一颗,是长河流水中的一滴,是佛祖的眼泪,也是她的求而不得,她轻轻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却只是拜了一拜就离开了,看着三柱箱子上面默默燃烧,听着皇家寺院的清净,飞鸟乱叫,却也格外的沉静。
段绵绵突然迷茫的睁大了眼,让徐末吓了一跳“母後?”
段绵绵看向窗外,迷茫的说“是桂花开了吗?”
“不是的,”徐末略带笑意的声音从她的脑後传过“下雪了,雪落在树枝上,这窗纸就是黄色的,所以看起来像……娘娘?”
段绵绵不语,两行清泪在她的脸上划过。
“白首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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