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然先说道:“奴婢自潜府时就侍奉您,如今青儿姐姐不在了,奴婢更不能离开。”说着磕了个头“奴婢忠心可见,别无二心,只求一心追随主儿。”
卫兰含着泪说道:“当时在长街,是您救下奴婢和兄长,于我们有救命之恩,奴婢只愿伏侍主儿一人,哪怕只能当干杂活的杂婢也是好的。”
卫冬也点头道“奴才只愿一心追随主儿,为您马首是瞻,别无二心。”
段绵绵的表情复杂,叹了口气,快步走向前,将他们一个个拉起“好。一起走下去吧。”
“但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主儿,安沁姑娘来了。”卫冬汇报道。
“快请她进来。”段绵绵放下手中的书,笑道,不一会安沁就一蹦一跳的被领了上来,安沁虽然现在对外仍是宫婢的名分,可现在被白君凝护的像个主子一样,一身青衣,眼睛又大又水灵,身後跟了几个婢子“段姐姐!姐姐?”
“怎麽了?”段绵绵笑着回应道。
“没什麽,就是感觉姐姐今天有点不一样。”安沁摇了摇脑袋笑嘻嘻的坐到段绵绵的身边,段绵绵怜爱的抚摸一下她的顺发,笑道“姐姐哪里不一样了?”
“呢…就是,就是比以前更好看了!”安沁一下子扑到她怀里,撒娇道“姐姐!你上次画的画好好看,陛下都裱起来了,对了,姐姐,你和我讲讲你和陛下的事吧。”
段绵绵一怔“想听?”
安沁重重的点了点头“想听!”
“那好吧,”段明明点了点头,招了招手“秋然,你去把卫冬和兰儿叫进来,正好一次说清了。”
等到人都来齐了,段绵绵才开口道“我小时候那也是娇生惯养,百般宠爱,有父皇丶母後丶兄长丶长姐的疼爱,我总认为我天不怕地不怕,直到当年楚国打了败仗,我呢,和长姐也就是你们的慎王妃也入夏为质。”
“当时还小哪知道入质什麽的呢我,父皇只告诉我,让我好好懂规矩,不要添乱,我当时就想着去玩一次,谁知道这一去就是六年,六岁时入夏,十二岁才回国,没过四年又回来了。”
“不过在夏国的日子,也不是那麽的无聊,因为我遇到了我的阿宁……”
当时那个女孩儿坐在树荫下看书,她神色低,睫毛很长,就像他的宠物黄莺一般被关在笼子里,那麽不快乐。
不过她的阿宁不是黄莺,而是一只羽翼未丰满的鹰。
她的眼睛真好看呀,大大的亮亮的,里面仿佛有星辰,还有她。
不管是那一刻还是以後,她都曾幻想过带着她的阿宁逃出这宫墙,去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就那样厮守一生,她想带她走,她承认她心疼,她想带她走,她想带她去经历快乐的事,看宫外的世界,她给她一颗糖,给她一份甜,她不在乎她是谁,她只知道她是阿宁,是她六年里唯一的玩伴,亦是她少年时一份隐晦的心动。
离别前夕,两人靠在桂花树下,一言一语的聊着六年的点滴,她趴在阿宁的腿上,仔细的看着那人,数着她眼上的睫毛,想把她刻在自己的心上。
“阿宁!”
“嗯?”
“阿宁,阿宁。”
“嗯,嗯?”
“阿宁……”
我心悦于你。
那是她从未说出口的情思。
临走时阿宁送给了她一包桂花,她则回敬了那首歌。
『卿卿君子心,了了美人吟。与君共度此馀生,如何付佳人?曲吟今散,往往独闲,月是明下乐,洁是枝上昏……』
归国後,她打开了那包桂花,只见桂花中躺着一张纸条,她急忙掏出打开。
阿池亲啓:
见字如面,谢卿多年相伴,愿如风有信,常与日俱中,岁岁长相见,心中有情不必晓,望君前程如似锦。
谢池,谢卿。
阿宁
当时她又喜又悲,喜是阿宁对她的心意,悲是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段绵绵眼神淡漠,将那张纸放在烛台上,看着那张纸被点燃一角掉在地上,很快便被大火燃成了一团灰烬。
“情思有什麽用?”秋然听见她说,她的声音温和,但是冷淡“六年情思,最後不还是败给了四年猜忌。”
国家丶身边人丶亲人……
她的一切都被那个梦中的身影给带走了。
那时她才真正相信,那个会与她分享糖果,会和她靠在一起念诗贬词,会轻轻笑着和她讲笑话的女孩儿再也不在了。
“本就是,最无情是帝王家,也本就是我,不配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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