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臂搭在眼睛上,没吭声。
就在陈奶奶不知如何是好时,去钓鱼的林爷爷回来了。
他进院落,敏锐地察觉到氛围不对。
看向自己的妻子,对方冲他露出个带着点歉意的无可奈何的表情。
林爷爷放下水桶,搭着孙女的肩膀,强行把她往屋里带。
“我看看啊,咱们在水是受什麽委屈了?”
林在水的眼泪又不争气地砸了下来。
进屋後,爷爷问她是不是她爸妈欺负她了。
林在水摇头,只是一个劲地在抹眼泪,像是有了撑腰的小朋友。
陈奶奶觉得她状态不对,上手一摸,当即哎哟了一声:“这烫得要煎鸡蛋了。”
林在水也迟钝地意识到脑子疼得要爆炸,四肢酸软得不像话。
怪不得,今天情绪会那麽失控。
她吃了退烧药,由着奶奶带去卧室躺下,额头上覆着冰凉的毛巾。
身体细胞还在叫嚣着疼痛,但因为药的原因,她稳定不少,一切感受都渐渐模糊起来,缓缓睡了过去。
期间睡得沉,一觉睡到了天黑。
醒过来时,一时分不清是凌晨还是夜晚,她有点迷糊,这时门缝拉开,暖光的灯光照进来。
前来查看情况的陈奶奶见她醒了,就低声问:“怎麽样了?在水,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在水口腔分泌不出唾液,摇了摇头。
奶奶温暖的手落在她的额头,感受一下:“是不烧了……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林在水点头。
她恢复了点精神,从床上下来,奶奶担心她还头晕,小心地在身後伸手扶着。
林在水都看在眼里,她有点愧疚。
回到客厅,爷爷也没睡。
饭菜都温着,很方便,林在水在沙发坐下,看见奶奶端来色香味觉全的菜和大米饭。
她也饿了,握着筷子吃起来。
两个老人都没说其他的,只关心她饭菜合不合口味,要不要再吃点,这次来的话,就待着,等开学前夕再回去不迟这些话。
吃完饭後,和她坐在一起看电视,陪她聊天,说些村里有趣的事,逗她开心。
等到要去睡觉前,林爷爷才开口问:“所以能跟爷爷说说,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吗?”
林在水觉得都不重要了,又不好不回答,于是随口说了件前不久父母带着林墨去旅游没有通知她的事。
完了,她补充:“也不怪他们,因为当时我在学校,他们也不知道我突然放假了,要回家。”
林爷爷点头:“好,我知道了,去睡觉吧,明天我带你去山上摘野板栗去。”
“嗯。”林在水听到要去户外就开心。
回房後,她简单洗漱就躺下了,给她掖好被子的奶奶离开时,门没有关紧。
于是没过几分钟,她就听到了爷爷的声音。
“林啓,我看你脑子被门夹了!就大个两岁,几乎是前後脚一起出生的,哦,她就要谦让妹妹了,啊!”
“我以前教育你们两兄弟是怎麽教的,是息事宁人?是搅稀泥吗?啊?我问你?你还给我玩起了偏袒了是吧!读的书都钻皮炎里了是吧,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傻愣愣地搞这种!”
“我跟你们讲,以後再说一句什麽‘你是姐姐,让着点妹妹’这类的话,我把你脑壳扭下来当球踢!还有那个林墨,你们跟我好好说一下,那嘴巴要是不会说话,直接一巴掌抽过去,不要惯着!”
“也老大不小了,对姐姐说‘你很有心机’这种话是行的吗?啊?我问你,怎麽教育的女儿,教不明白,回头我要拿你这个当爸爸来教育一番!”
“不要搞不清楚主次,在水她性格乖,就可劲地逮着她薅,别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还不懂那套吗?你们都看在眼里,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一点是我最生气的……”
林在水裹着被子翻身,蜷缩成一团。
自那以後,她只记得,一旦放假,她都会往乡下跑,和爷爷奶奶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美好的夏天。
无形中,她和爷爷奶奶的关系也比家里的人要好。
现在,那个对她好的小老头要离开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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