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下去,他向街上行人磕头说吉利话,以换取铜板过活。
活着吧,就像条狗一样活着,尊严不要也罢。
梁王听得唏嘘不已,“。。。。。。我以前觉得你骄傲,哪知你如此能屈能伸。”
苏太妃常教导他:“做人要学会知足,你如果没有夺位失败,从容赴死的准备,那就别肖想不该想的。”
他万分庆幸自已没有争夺帝位,还是母妃看得通透,谁说他们母妃笨了?
虽然他同情宣王,但也不敢将人接回府中,谁知陛下会怎麽想?
薛青青找到他,将他硬生生拽走,“。。。。。。长公主还在等你呢,你可别犯傻。”
宣王罪有应得,他谋害表哥不说,还行刺太子,挟持先皇发动宫变,这种人实在可恨,谁沾他谁倒霉。
梁王见她关心自已的安危,只得再丢下一些碎银子,同她离去。
回到酒楼,他对霍羽讲述了宣王的遭遇。
“。。。。。。他本是天之骄子,居然被乡野女子强睡,这与被拐卖有何区别?堂堂皇子,沦落到这地步,真是可悲可叹,你看陛下能不能,能不能。。。。。。”
宣王都这样了,能不能放他一条生路?
霍羽的筷子停在半空,她失声痛哭。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
宣王的经历如果叫惨痛,那她与顾玄度的原本结局算什麽?
鹤顶红,化骨水。。。。。。他忍受了怎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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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捉阿鲁特後,顾玄度便卧床养伤,他日日忍受伤痛,却不敢死。
如果他死了,霍羽怕是活不下去。
阿鲁特太可恨了。
他将北境的几条主要河流,投入病死的牛羊,让自已的军队避开水源。
但夏朝军土并不知此事,他们饮水之後,有不少人染上瘟疫。
所幸霍羽有准备,让擅治瘟疫的太医随军,才得以控制住。
班师回朝的途中,太医小心翼翼的照料他,生怕他有个闪失,陛下与长公主拿他们问罪。
寒冬降临时,大军日渐靠近京师。
顾玄度身上忽冷忽热,冰火两重天,嗓子里似有腥甜涌上来,他吐了几口鲜血。
恍惚之中,他看到了《新夏书》。
拼命爬起来,想看清上面写的是什麽。
金色的光束渐渐凝聚,一捆巨大的竹简出现,这下他看得非常清楚。
是《新夏书》没错。
不管上面是什麽内容,肯定与《旧夏书》不同。
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心丶惊惧丶悔恨丶自责散去。。。只剩下浓浓的思念丶
他太想太想见到霍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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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巡视的霍策惦记妹妹,他不敢走太远,就在京城数百里外巡视。
皇帝以为离京中这麽近,百姓们日子再苦,又能苦到哪去?
哼哼道:“儿啊,你总与我说民不聊生。但我觉得不至于,你定然夸大其辞了。”
霍策冷笑:“父皇,我今晚带上亲随,咱们去农户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