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脸色大变,喝道:“胡说!我家公主年轻着呢,怎会命中无子?”
相土也不辩解,他从袖中拿出一小块乌黑的木头。
“公主,这是灵犀角,燃之可知秘事,相传是彭祖传下来的,今赠于公主。”
白露怀疑道:“谁知道这是什麽鬼东西?你莫不是想害我家公主?”
相土苦笑,“我是为答谢公主收留之恩,岂会害她?”
霍羽叫来府医与许大夫,查验後,两人惊道:“灵犀角?据说此兽头顶上有角,角里有白线,通角之首尾,也叫通天犀,是极其灵验之物,此物有市无价。”
夜间,霍羽手握灵犀角,纠结半天後,扔入香炉燃之。
神奇舒缓的香气散开,缭绕于霍羽周身。
她恍恍惚惚,回到十四岁那年,奇怪的是,她心口没有任何不适。
满月之下,她溜去花园。
一青年男子临湖而立,望着湖边的乌龟,怅然道:“神龟虽寿——”
霍羽欢快的窜出来:“变成王八,一锅炖不下?”
男子表情一言难尽,也不怅然了。
半天後才憋出一句话,“。。。。。。你是哪家的姑娘?别乱跑,这里是皇宫。”
霍羽笑道:“皇宫就是我家啊,我是晋阳公主啊。”
男子忙向她行礼,“。。。。。。微臣顾玄度,见过公主。”
霍羽好奇的围着他绕圈,顾玄度有些不自在,後退两步,差点踩到乌龟。
“原来你就是顾玄度,我哥哥说,你男女通吃,喜欢涂粉沫脂。但父皇很看重你,许你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哥哥说,如果父皇再糊涂一些,就该给你加九锡了。”
顾玄度冷了脸,“微臣岂敢?公主莫要再开玩笑,微臣告退。”
他郑重一礼,拂袍而去。
霍羽拔脚去追:“哎哎,顾将军等等,我与你开玩笑呢,跑慢一点啊!”
几日後,行宫狩猎。
皇帝打猎时遇上猛兽发狂,顾玄度为救他受伤,在将军府休养。
霍羽自告奋勇,带着太医前慰问他,将军府因为她的到来,沸腾了。
只着中衣的顾玄度,在寝屋看到她时,恨不得能逃走。
太医给顾玄度换药,将药粉撒在他伤口上,虽然他没皱眉头,但霍羽却觉得他在忍着疼。
“还是我来吧。”
她将药洒在白布上,托着顾玄度的手臂,轻轻与白布贴合,再给他包扎好。
“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顾玄度怔然,低下头:“。。。。。。嗯。”
此後霍羽常去将军府,两人渐渐熟悉。
他教她骑马射箭,带她游遍长街。。。。。。
霍羽毫不怀疑,她便是要天上的星星,这人也能给她摘下来。
她非常非常快乐,自心中开出一朵花来。
在她及笄那日晚上,顾玄度在京中最繁华的大街,送她一场绚烂盛大的铁骊花。
在热烈的欢呼声中,顾玄度吻向她额发,也就是那日,两人互许终身。
皇帝得知後,为他们赐了婚。
霍羽满心欢喜的等着出嫁。
然而一场天灾来临了。
黄河水灾泛滥,淹死良田牲畜无数,百姓颠沛流离。
急报一封封传京中。×
这个州反了。
那个郡叛了。
顾玄度去平叛,两人的婚礼因此搁置,霍羽在京中翘首以待,等啊等啊。
数月後,顾玄度回来了,但他没有来见他,而是在将军府养伤,让她去将军府。
霍羽喜不自胜,立即跑去将军府。
男人容貌如昨,依稀带了一点憔悴。
对她一如既往的温柔,“。。。。。。公主,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