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哭得越发真切,用来掩饰胸中激荡。
目光时不时瞟过案几上的檀木盒,那里放着玉玺。
康乐得知後,跑去找贵妃,她几乎要笑出声。
“太好了!太子一死,大权自然就落到哥哥手里,女儿以後就能将晋阳踩在脚下!”
贵妃却没那麽高兴,“。。。。。。你傻乐个什麽劲儿?你父皇如今这样,母妃担心你弟弟啊。。。。。。陛下说过,要立他为太子,可眼下。。。。。。”
皇帝曾对她说,立霍策为太子是缓兵之计,等他处理好霍策後,再立她腹中的孩子为太子。
康乐不屑道:“什麽太子?他便是生下来,也就是个奶娃娃。还得靠哥哥护着咱们,大家都赞他有人君雅望呢。”
康乐越说越高兴,“这天气也热起来了,太子的尸体会不会变臭?哈哈,到时晋阳见到後,还不得伤心死?她那麽爱哭,会不会哭死在棺材前?”
自上次绿帽疑案後,她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对霍羽避而远之,如今可算扬眉吐气了!
霍羽卧床不起,往日光采焕然的眼睛也失了神,不言不语。
芒种等人担心得不行,顾玄度更是急得团团转,使出浑身解数哄她。
萧兰亭听说消息,来将军府找顾玄度,他一脸的颓废。
“。。。。。。顾兄,之前公主给咱们规划好了,待太子继位後,我做贤臣,你做良将,一道辅助新帝治理天下,哪知却出了这等意外,是我万万没料到的。”
他想过太子回京後,会与皇帝裴相进行政斗,但没有想过太子会死在半道上。
“最近有人提议让宣王监国。如果他上位,定会与裴相勾结,百姓的日子能好到哪去?说真的,就算顾兄你造反,也未必能成功,别说朝臣不服,边境都会乱!”
霍羽听了半天,眼睛一不动不动,神情呆滞。
萧兰亭同情的看着顾玄度,拍拍他肩膀:“。。。。。。照顾好公主,你刚没了大舅子,妻子不能再有意外。”
霍羽‘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顾玄度一边哄她,一边对萧兰亭喝道:“你少说几句行不行?别再刺激公主,她需要静养,眼下我的妻子最重要!还有,事情没你想得那麽糟!”
霍羽在顾玄度衣袖上蹭蹭眼泪,“。。。。。。你说得对,没那麽糟。”
又抽抽答答对萧兰亭道:“。。。。。。萧少卿放心,本宫的承诺仍然有效。”
“什。。。。。。什麽意思?”萧兰亭不解。
“。。。。。。呜呜,我哥哥带将土们浴血奋战,收复疆土。。。。他,他成就千秋伟业。所谓月满则亏,人满则损,所以老天才把他收走!他,他才二十二岁啊!”
“。。。。。。而我,将接手他的未竞大业,包括他的将领,他的土兵!边境养兵我与顾将军出了不少力呢,岂能便宜别人?与其让宣王监国,不如我来!”
虽然她没处理过朝政,但谁天生就会呢?
再说了,上次皇帝中风时,她见过皇帝批阅奏折,也算见过猪跑吧?
顾玄度:“。。。。。。”
萧兰亭:“。。。。。。”
公主居然打这个主意?
霍羽撑身下榻,顾玄度忙扶住她,“公主小心些。”
“芒种,给我梳妆准备衣物,我去探探父皇的口风。”
萧兰亭从震惊醒过神,“。。。。。。公主,你以女子之身监国理政。。。。。。”
“大夏没有明文规定,不许公主处理朝政。再说我一女子,比起宣王,父皇更信任我。”
她素衣素发,肿着一双眼,坐上马车,缓缓驶向皇宫。
看到皇宫东边时,她又哭了,哥哥啊,东宫一天你都没住过呢。
但我或许可以替你住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