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去留心性强大,仅仅关禁闭倒也不足为惧。他已经盲了很久,自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感受,加上性格天生比较冷,不怕独自一人呆着。
唯一不适的就是喉咙,从喉口到食道。那天燕南回大概是拿和弄瞎他眼睛一样的药粉,毒哑了他的喉咙。
这种药粉毒得非常彻底,能让他几乎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因此,燕南回问这些问题的时候,任去留始终保持沉默。
燕南回也预料到了他这样的反应,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呀,我好像听到声音了。”
任去留耳尖一动,也听到了他说的声音。
相州来了一大群人,基本集齐了仙门所有的精英,带上了无数珍奇法器,浩浩荡荡来讨伐任去留。
和孟从容他们遇到的情况不同,这次来讨伐的人们在相州的进程格外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鬼怪干扰,准备好的仙门法器倒是一个都没用上。
阮止奇怪道:“明明上次我们来,都看见那麽多鬼……”
“哎,鬼看见我们这麽多仙门子弟,害怕得躲起来了嘛,”说话的正是上次埋怨任去留从不参加座谈会那人,“这不是更好,很快就能到你们说的那间宅子了吧?”
“……这倒是。”阮止已经隐隐看见那间院子的轮廓了,上次他们躲的那棵树似乎又茂盛了些,变得格外青翠了。
忽然,走在阮止旁边的仙门大长老停住了脚步。
“别往前了,”他说,“那是棵槐树。”
槐树属阴,招鬼,一般活人的院子里是不会种它的。
一般来说,阴气越重的地方,槐树生长得越好。可眼下相州没有一只鬼,也感受不到这里有阴气或魔气,可这槐树却绿得有些晃眼了,显然不太对劲。
其他人也终于发现不对了。
“这里会不会有些太安静了……”
“回去吧,别往前了,”一人道,“这里像是个陷阱。”
“我呸!”立刻有人跳出来反驳他,“我看你是自己怕了才这麽说吧。越是困难,我们修仙者就越是该顶上,要是我们都不上,要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怎麽办?”
“爱上你就自己上吧,反正我是不上,”那人反唇相讥,“你这不叫英雄,叫莽夫。”
“都别吵了!”孟从容忍不了了,大喊一声,随即道,“你们都没发现……我们已经出不去了吗。”
衆人这才惊觉,不知何时,无数鬼影已经悄无声息地将他们包围,一丝缝隙也没留下。
如果他们之间有人飞到天上,会发现整个相州的每一寸土地上都冒出了鬼影,层层叠叠。唯独那间院子,就像是海上唯一的小岛,还没有被鬼影的潮水所淹没。
这下,衆人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必须往那间院子里去了。
当他们靠近时,院子的槐树微微摇曳,红木门忽然支呀一声开了,就像是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更为诡异的是,门内的院子里有一张方形木桌,桌上摆着三碗粥。
衆人一愣。身後恶鬼压境,门又忽然开了,里面又是这样的情形,很难让人不怀疑其中有鬼,一时都不太敢进去。
然而恶鬼们仿佛在刻意将他们往里面驱赶,纵然在场的都是各家豪杰,可数量差异过于悬殊,人类一方始终处于劣势。
就在他们顶不住,终于决定进入院子时,大长老忽然道:“且慢。”
他走上前一步,站在那扇大开的红木门前,擡手抹去屋檐阴影之下门框上方的灰尘。
衆人擡头望去,只见那里多了一块木牌,写着两个字:燕府。
见他们不明所以,大长老叹了口气:“我们都搞错了。”
“真正的魔尊不是任去留。”
话音刚落,掌声忽然响了起来。
衆人惊骇,只见一人鼓着掌从院内的阴影处走出,露出一张满是笑意的脸:“那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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