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寡不敌衆,被逼到了断崖边上,崖下有江水滔滔,但跳下去只有一线生机。
时穆白和季无虞在好以小博大这一的性子上实在不像。
在零与万分之一中,她选择了概率较大的後者。
楼影飞驰而过,一手搂过她的腰身,而另一手则紧抓着崖壁上从岩石缝中奋力求生的一颗歪脖子树。
从时穆白的角度上看,脚下是万丈深渊,眼前是心上之人。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时穆白在领悟老子所言真谛的同时,做了一笔亏本买卖。
“你觉得他们能发现我们吗?”
被吊着起码有个两刻钟的时穆白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楼影的声音一点起伏没有,“有人离开,有人没有。”
“啊?”时穆白在脑中翻译了一下,“是有人在上边守着?”
“嗯。”
时穆白无语,“那我们也不能就在这干吊着啊?”
“我不会累。”
“我累。”时穆白很想揉揉被楼影一直抱着的腰,“我特别累。”
楼影没有说话,而时穆白却只觉一阵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下一秒她的脚落了地。
一望身侧,江水奔腾不息。
就这麽轻松?
时穆白目瞪口呆,但很快便得寸进尺,“那你带我上去。”
“不行。”楼影拒绝了她,“上边还有人在守着你。”
时穆白觉得好笑,她伸手抚了抚楼影的脸,冰冷无比,
“你觉得他能伤得了我?”
楼影抓起了时穆白乱窜的手,嘴里吐出无情的两个字,
“有血。”
时穆白反手伸过去钳制住楼影的下巴,“那你会让我受伤吗。”
“我来晚了。”
时穆白的心遽地一软,可很快便松了手开始在江边踢石子,她的背影在两侧相峙的山崖中显得十分单薄。
“我的亲卫尽数被杀,若非是你,我只怕也要死在我那个哥哥手里了。”
楼影没有答话,时穆白也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
没有人的体温,亦没有人的情感,她在和他抱怨个什麽劲。
一阵布料被撕的声音传来,随之是一阵水声,再往後,是楼影拉过时穆白的手,用扯下的衣衫为她擦着指尖的血迹。
“辜将军已派兵增援,公主只需再等两天。”
他在陈述一个事实,语气依旧冰冷。
就当你在安慰我吧。
时穆白在心中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