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在路过她时,伸手捞了一把,在和她对视上一眼後,走向主位坐了下来,
“平身吧。”
刚一开始,杨允义便急吼吼地开了口,“女子从政一事,古往今来从未有明确规定过,重修楚律一事,还望王爷三思!”
季无虞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看向坐在她对面的楚泠沅,两人视线一交织,便只差没翻个白眼。
楚泠沅先一步起身,神色冰冷,“杨大人这话说的,且不说北辰女官制都创立多少年了,我朝可还有两位女大人呢。”
杨允义却丝毫不在意她一般,面朝祁言,“正谓之阴阳殊性,男女异行。若将男子与女子并重,岂不是坏了纲常之道,乾坤之理!”
一直没说话的季无虞闻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随即起身。
“天之生人,未尝不各与完全之形体也。说什麽阴阳,说什麽异行,我瞧这女人和男人不都是一双眼睛,一个嘴巴,一对耳朵吗?杨大人却在这在将女子和男子陡然划出一条界,殊不知愚弱其女,便是在愚弱其家,更是在愚弱其国。”
“照季大人这意思,我南楚立国半年,莫不都皆归于女子的功劳?”
他这一招诡辩玩得确实厉害,在场有些本是季派之人在听到这话後也都有些动摇,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可她今日在这殿上和他论辩的重点从不是过去女子做了什麽,而是未来女子能够做什麽。
“杨大人这话说得有趣,可我想问杨大人,若非您母亲,又何来的你?若非天下的女子,又何来的天下之民?家为国之本,女为家之本。强国在教育,教育在蒙养,蒙养之始,在于母教。我提议办女学,同科考,是为开女智,更是为开民智。”季无虞话锋一转,“再者去年户贴重修,女子在我国占比四成近半成,这般大的基数缘何我朝栋梁不可出于此?”
“你……”
“够了。”
祁言打断了杨允义接下来的论辩。
“看起来杨允义你,”祁言扫下来的目光,锐利如刀,“似乎还是对楚律重修一事,颇有微词。”
“臣不敢有微词,只是还请王爷三思再而圣断啊!”
“既然杨大人这麽不愿意领这差事,那刑部人才济济,换个人来便是。”季无虞看向祁言,“王爷觉得如何?”
律法修订照例是由三法司所负责,尤其是刑部,其长官尚书必为领统,此次重纂楚律若是杨允义不参与,他那刑部尚书之职,与架空无异。
杨允义瞳孔骤缩,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颤动,不知该说什麽。
“本王觉得,甚好。”
祁言应完便将目光看向宋年的位置,他虽还是规规矩矩地坐在位上,可腿已经全软了。
为何特许上殿,为何顾左右而言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有了解释。
“宋岁桉。”祁言点了他的名字,宋年立马站了起来,“这今後便由你与楚泠沅及晁祯之来主理楚律重修一事吧。”
“臣……”宋年好不容易才安了心神,“定不辱使命。”
楚泠沅和晁祯之也站了起来,“臣定不负王爷所托。”
季无虞功成身退,正打算转身坐下,谁知刚一迈步子,便觉一阵天旋地转,脑袋一片混沌,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一侧倾去。
在意识完全被剥夺之前,她的耳边只馀祁言的一声大喊,
“眉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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