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虞刚一踏进房门,门锁便被默契地合上了,随即传来的是留葵不断拍打着门以及被人架走的声音。
季无虞看着坐在本该是自己位置上的唐遥旭,说道:“把人放了。”
“嫌她耽误事,确实是想放的。”唐遥旭冲她一笑,“既然你那麽在意,那便不放了。”
看来这是要把留葵当人质了。
不过这也意味着,至少这段时日,她该是不会有事。
季无虞没敢将这份放心表达出来,只瞥了眼唐遥旭椅子旁边放着的一把大砍刀,说道:
“怎麽?行贿不成,都督大人改威胁了?”
唐遥旭面色一滞,说道:“若是大人愿意,那一匣子珍珠,也是可以再收下的。”
“我才不呢。”季无虞歪了歪头,朝他眨眨眼,说道,“等本官回了郅都,圣上发下来的赏赐,大都督的十盒珍珠,都抵不上吧。”
“只怕郅都,没有成色这般好的珍珠。”
“本官呢,从来不在乎这珠子的成色。”季无虞一笑,“本官只在乎,这送我珠子的人,是谁。”
唐遥旭一拍桌子,把那刀一提,直接架在季无虞的脖子上,吼道:“季无虞,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重达十斤的砍刀直指自个命脉,季无虞说不慌是假的。
但,棋已经走到最後这一步,哪儿有退缩的道理。
季无虞仰起头,丝毫不惧地说道:“你杀了我有什麽用啊?”
唐遥旭眸子微眯。
“本官一死,那本藏着唐家这麽些年勾当的账本,便会在第二天送往郅都。”季无虞不怕死地补充了一句,“你那地库里的金子,应当还没搬完吧。”
“抓紧点了,别以後逃命的时候,还要去打流。”
听她提起账本以及地库,唐遥旭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怎麽……”
随即又想到这今日膳厅内,季无虞挨个说出那几位县令的私事。
下至小毛小病,上至贪赃枉法。
无一不知。
唐遥旭手中杀戮太重,自认不是迷信神佛说之人,但季无虞这般的做派,连他都忍不住怀疑,
这得是通了灵吧?
季无虞瞧他那震惊的模样,都不好意思说这些都是楼影这半个月来趴人屋上一家一家看来的。
季无虞伸手拈住刀刃,往旁边一推,走上前坐到唐遥旭方才坐的位置上,望着转过来看向自己的他,说道:
“所以说,你也不要白费力气来本官这里折腾了,郅都那边,早便盯上唐家了。”
“郅都?到底是谁?”唐遥旭面色阴沉,“陛下丶储佑嵩丶还是……”
季无虞嫣然一笑,毫不犹豫便把祁言给卖了,
“摄政王。”
砍刀闻声坠落在地,唐遥旭的眼里充满着不可置信。
“怎麽可能?”
“不然你以为,从扬州到御史台,这般多人都想着瞒下来的灾情,最後竟然还是走漏了风声。”
季无虞勾了勾嘴角,又用食指抵在唇上,低声说道:
“摄政王啊,无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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