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楠犹豫了一下,“他当时跑到了壶修桥上被我抓着,一剑刺入胸口,坠入了通济河。”
不对。
季无虞注意到了什麽。
“他怎会被你抓到?”季无虞不可置信地问道。
丘独苏武艺高强,若非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这位孟将军,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能够夜闯皇宫之人,绝非一般之人,可不知为什麽,他对我……竟毫无还手之力。”
“尸体找到了吗?”
季无虞犹如赌徒般,企图抓住一丝翻盘的机会。
“当然是找到了,我下令封锁了整个郅都城的所有关卡,最後在通济河的下岸找到了他的尸体,都已经泡白了。”
孟玄楠喝了几杯,已经有些上头,晕晕乎乎地说道:
“本来先帝说的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直到尸体真的给他送去了,却是连连摇头,似乎……”
“似乎什麽?”
孟玄楠被这冷不丁的一问给吓得清醒上几分,说话却还是模模糊糊,“似乎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再後来呢?”
“後来先帝便下令不再追查此时,并命令我们封锁消息,不允许再谈论这件事。”
难怪她当时在王府,想要去查这件事,却半点风声都没有透进来。
先帝,先帝,又是楚明帝。
季无虞此时只恨不得去掘了这个死人的坟。
“我知道的就这般多了。”孟玄楠说完又回到了他的目的,“所以季姑娘,你答应我的事……”
“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季无虞轻笑了一声,又暗示了一句,
“毕竟我和将军,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
趁着阍人下钥前,季无虞回来了。
她没有回青梓宫而是径直去了栖梧宫。
因着那块几乎使得自己在宫内畅行无阻的符牌,她隐约觉着祁言对自己的不一样,但这份“不一样”究竟能帮到自己狐假虎威多少,却不得而知。
季无虞用指甲掐了掐自己。
她必须摸清楚。
一路上无人阻拦,季无虞推开了书房的门。
祁言擡头望见是季无虞时,略微有些讶异。
“你怎麽来了?”祁言放下了笔,说道,“你不是和孟玄楠……”
季无虞的笑打断了他的话。
“摄政王,您要不看看现在是什麽时辰了?”季无虞走上前,在祁言桌案旁跪坐了下来,说道,“宫门都要关了,您是想让我露宿街头吗?”
祁言这才看了看窗外,确实,天都黑了。
“那你来栖梧宫做甚?不回青梓宫吗?”
“若是无事,便不可以来吗?”
祁言敏锐地察觉到季无虞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有些……过于亲密了。
只是看向季无虞的笑,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不愿驳斥,只低声说了句,
“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