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围清净下来,寒羌水才得空和容沙白聊闲,“不成想我们还有这渊源,我曾经还与你外婆等人在这一道饮过茶,闲聊间听她提过自家外孙,还说要介绍与我认识,没想到竟是你。可惜那时候我总不得闲,不然我们便能早早相识。”
容沙白喝了口茶,笑道:“可巧不是,那时候我也算是忙的团团转,连回趟家的功夫都难挤出。”
“想来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寒羌水唇边勾着笑意,听着耳畔之语,便不自禁的偏头看过去,正巧撞上容沙白回看的眼神,两人便不由得相视一笑。
缘分这种东西妙不可言,也强求不来,倒像岁月早早酿好的酒,你只需要等待,然後一切便都水到渠成。
桂子酒後秋夜长,凛风寒起,大雪满重楼。
落得平生第一喜,风雪知宜,忙把良人送。
正时候,说书先生也上来了,一位中年男人,穿着黑色条纹长衫。
寒羌水的眉头不由得微蹙。
容沙白低声问:“怎麽了?”
寒羌水道:“这家茶馆一贯只有钱老爷子在这说书的,今儿怎麽换人了呢?”
容沙白没来过,他自是不知。
眼见着那醒木一拍,台上先生书接上回,继续讲起了努尔哈赤。
寒羌水旁边正坐着一位年轻人,看样子是周末陪长辈来的,地道的北京少爷,闻这话便开口,“您不知道,钱老先生上月末告辞回老家去了,年轻时北上扎北京快六十年,现人也老啦,老爷子身体不太好就图个落叶归根呢。”
话音刚落地,就看着一慈眉目善老太太“啪”一声拍了下这少爷的头,不满道:“净乱说话。”
然後便微微向这边侧身,笑着说:“钱老先生确实是回老家去了,走时蛮急,没来得及告知衆人,我们也是见着换了先生时才知晓。现在台上的是刘先生,讲的不错,口风稳也精彩,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节奏略慢点。您们听,老婆子我就不打扰啦。”
寒羌水和容沙白向二位谢过,再说话时,声音控制的又再小了许多。
寒羌水低声道:“钱老爷子我相熟许久,总来听他说书,他一辈子就靠此为生,这几十年来前後不过换了三个地儿,小时候我陪太爷来吃茶,跑去後台玩,他总会拿几块酥糖等我吃……”
说到这,寒羌水不由得长叹一声,想继续说些什麽,但没来得及张口便又戛然而止。
万般思绪在心头,寒羌水看着容沙白,眸里显露出来的神色让容沙白看得心疼。
寒羌水长长的睫毛敛下去,借着灯光,在他白皙的脸上落下墨色的浓影,他有些自嘲道:“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还真是蛮糟糕的。”
说完这句,他便没再开口。
但容沙白知道他心里还存了好多话。
一位正当而立的青年人,一群迟暮垂垂的老者,这杆时光的天秤,见证着成长与衰败,新生与死亡,终究是分外离殇。
容沙白温热的手掌轻轻拢住寒羌水的腕背,传去一片暖意,他温声道:“花开花落自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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