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洛指尖点着已经锁屏的手机,“你故意找来的?”
她目光坚定,“对,我说过你有灾祸,家里有脏东西要驱除。”
“你怎麽知道那里是我家?别又是Rossy说的,她不知道。”
“狗仔!八卦新闻拍到过你在那里出入!”
“那个别墅区可不小,足足有十八栋。”
“所以我把那一片的脏东西都驱了!”
宋北洛目光一直锁定在她脸上,似笑非笑,嘲讽道:“那你还真是,乐于助人。”
岳时雨冷汗如雨:可不嘛?我要是不爱乐于助人,咱还认识不上!
思绪在宋北洛的审视下勇敢出逃。
回忆乍现,岳时雨突然想起二人初见时的场景。
那是六年前,在MAX大厅。
好不容易熬过持续小半个月的期末考,虽然已经大三,唐今玥要考的试可真是一门没少,几乎是晚上预习白天考试的节奏。
加上她读的还是珠宝设计专业,这学期有一门实践课,不仅需要画出一件首饰的设计图,还需要开模镶嵌做出成品。
光是找宝石就花了她足足一个多月。
幸好她的嫡长闺邵倩家里有矿,是真宝石矿的那种矿,才让她免于挂科。
以示感谢,二人在她期末考结束的那晚,相约MAX开啓纨绔大小姐的疯狂之夜。
既然是出来玩,那就不可能去包厢。
她按着邵倩发给她的台号,熟门熟路找到提前预定的卡座。
沙发还没坐热,就见邵倩一脸不忿从远处回来。
人还没坐下就示意她倒酒,抢过猛灌了自己一杯满的,把自己摔进沙发後才翻了个白眼,大骂一声:“煞笔!”
邵倩跟她那是长达十年的友谊,她还是第一次见邵倩骂人骂得如此直白,好奇问了一嘴:“是哪个煞笔这麽不长眼,惹到咱邵大小姐了?”
邵倩指了指自己回来的方向,“就那姓涂的煞笔!”
她顺着邵倩指的方向看,不远处卡座那儿,有个胖得跟正方体似的男人,正双手叉腰呼喝着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
爆炸头醉得站都站不稳,只能挂在那个身穿白衬衫的青年男人身上。
青年肩膀单薄,即便被爆炸头压得无法站直,在这纸醉金迷里扬起头颅直视涂胖子时,像只永不低头的骄傲仙鹤。
那是唐今玥第一次见宋北洛。
还没来得及问邵倩那涂胖子怎麽回事,一直轰炸她耳膜的DJ热舞音乐突然停下,引得全场一片倒彩声。
MAX的洪经理拿着一把吉他走来,停在涂胖子面前,她看着涂胖子朝宋北洛说了几句,神色里满是不怀好意的调笑。
就见宋北洛把爆炸头放在沙发上,接过洪经理递来的吉他,旁若无人登上舞台。
吉他温润如山泉水的声音从他指尖流淌。
轻柔的华尔兹舞曲在MAX这种highbar格格不入,却在他冷冽的声线演绎下变得合理起来。
他是有一种魔力,能让灯红酒绿,变得纤尘不染。
“Inotherwords,pleasebetrue。Inotherwords,Iloveyou。”
唱到这句时,岳时雨不自禁站起身,支着下巴认真打量舞台上自弹自唱的青年。
目光正巧撞上擡眸的宋北洛。
她知道宋北洛有一副好皮相,她也不是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
但这一刻,双眸中闪烁着的冷寂星辰,比一切都吸引她。
脑中恶魔作祟,她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