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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2页)

三寸青芒一闪而逝,色泽为青,灿烂若列星之行,又如毒蛇般伸缩不定。纯钧剑主一剑二式,瞳孔里蓬莱岛主的身影不断放大。女修冷静却又忍不住饱含怒气地想,她一定要杀了叶全非。

她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纯钧剑主的最强一剑,当世除了神剑剑灵外无人能全身而退。叶全非却不闪不躲,反而向施颂真张开了怀抱,大笑出声。

“我已经实现了我的承诺,现在轮到你了。”

他说什么?不等芙蓉剑想明白,一阵剧烈的心痛瞬间席卷施颂真周身。芙蓉剑芒在叶全非心口浮现,在最后将要贯穿蓬莱岛主胸腔的那一刻悄然溃散开去。与之同时,海底深处的那扇门逐渐上浮,已然浮出海面。森然鬼气如触手,自施颂真脚踝攀援而上。

纯钧剑心破碎,曾经的神剑剑灵之体重塑。缥缈的人影出现在施颂真识海中,温柔含笑,一如二十四年前初见的那一天。二十九岁的施颂真茫然睁大眼睛。多疑的芙蓉剑想过任何人背叛她的样子,唯独想不到会是一个死人。

“怎么会是你?”

“前辈,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已无法伤害到我。”

留在清凉谷内的并非施颂真本人,而是她的一块通讯令牌。离开前,赤霄剑灵将令牌留在此处。唐拓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光影。近丈长的九尾白狐侧卧在一旁,金色竖瞳冷冷瞥光幕里的唐拓一眼,随后低下头趴在榻上。红眸剑灵坐在天妖身前,笑容温和。

像极了亲手将她抚养长大的纯钧剑灵,礼貌却疏离,唐拓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这种笑。

“是你和辛世恭合谋,在我眼皮底下带走的施苏潼?”

“不错。”施颂真颔首,“苏潼当初被唐前辈强行劫走,并非出于他自愿。前辈的贸然出手,间接导致了我兄长的死,以致他父子阴阳两隔,不能再见。如今我带走我的侄子,于情于理都不算过分。前辈如果还要指责,未免欺人太甚了些。”

“那纯一呢?她是我的瓷灵,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唐拓大声质问,“你凭什么带走她!”

“前辈休怪,只是王姑娘对前辈忠心耿耿,扬言说我若是带走苏潼,便要在我面前自杀。”施颂真举起一只手,表示自己并无恶意,“晚辈只想解决问题,不想徒造杀孽,不得不将王姑娘打晕带走。”

“不得不?”唐拓重复一遍,“按你所说,明明打晕便已足够,你又何必非要将她带走!”

“这就要问前辈自己了。”

“什么?”唐拓气急反笑。

“前辈带走苏潼,是为了他的先天剑骨,觉得他能成为剑灵的最佳容器。你想和苏潼交换因果,借此成为人类。”施颂真轻描淡写,“如果我猜得不错,十五年前有剑灵对晚辈做了同样的事,以致我成了前辈的同类。只是世间本无赤霄神剑,所以我一直无法断定对方的身份。”

说到此处,施颂真眼角轻微地抽搐一下。她抿住嘴,看上去有些悲伤。

身后白狐将长尾荡过来,温柔地覆在赤霄剑灵腿上。

“王姑娘说,她在唐前辈身边见过我。可那个时候,我早就死了。”

施颂真轻轻地笑:“我想,唐前辈应该认识那个人吧。”

唐拓沉默片刻:“你到底想问什么?”

“那个和我互换因果的神剑剑灵,”施颂真舔舔唇,声音难得干涩,“他是纯钧吗?”

轰然一声春雷,在山谷上空“隆隆”滚过。只一霎,清凉谷屋外便落了雨。冰凉细密的雨丝从斩断的墙壁间倾泻进屋,冷却了湛卢剑灵被气红的双颊。

唐拓目光忽然凝滞!

光幕之后,烟灰色眼眸的斗笠青年站在门外,含笑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唐拓噤声。

屋外,蓬莱叶雪衣站在棚下,并不过分靠近。

“前辈在看什么?”

被施颂真的疑问声惊醒,唐拓没有立即回答问题:“如果我给你答案,你是不是就能把纯一完整地还给我?”

“请前辈放心,晚辈并不会把王姑娘怎么样。只是如果前辈想要王姑娘回去,须得向晚辈证明自己的诚意。”

施颂真心下忽然微微一动,有什么记忆迅速从她眼前浮现,但她抓不住。嘴角弧度迅速抹平的谢扶舟若无其事靠近前,凑过去看了一眼那口破损的布袋。

心怀鬼胎的九尾狐低垂眼睫,洁白如雪的睫毛被火光染成浅淡的金色,确保施颂真一抬眼便能看见。

“这里有个名字。”

施颂真翻过布袋,费力地辨认着已经被血浸透的布料。黑色丝绒勾剔出的字迹铁画银钩,带着某种傲然的倔强。

“施苏沅”。

第52章剑骨(三)

施颂真年少时,只有乳名,并无大名。她爹娘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户,给儿女起了乳名,和姓连在一起。一个施恩恩,一个施真真。然而“恩”“真”二字在南国方言中极为相像,时常便会弄混。

何况家中有两个孩子,有时父母分不清,用哥哥的名字叫了妹妹,又用妹妹的名字叫了哥哥,这种情况时有发生。

兄妹二人年纪尚小时,时常一起溜去村中私塾,在窗下偷听先生教书。他们听不懂文意,却甚是如痴如醉。只觉这些文章读起来音律清脆,朗朗上口。兄妹虽不认字,但聪颖过人,屋内先生读一遍文章,二人即能背诵而出,竟是传说中的“过耳不忘”。

书籍价贵,施家兄妹买不起,连摸都不能摸上一次。能去私塾读书的都是村中大户,学生们甚是高傲,不愿将书借给泥腿子,嫌弃他们的手会弄脏书页。村中唯一能看到很多字的地方,除了私塾和寺庙外,便只有乱葬岗上的墓碑。兄妹照着墓碑把字拓到芭蕉叶上,央求识得些字的方丈读给他们听。

以孱弱灵体顶着熊熊业火离开黑石广场,就是为了那个谢扶舟。

“不过出乎意料,我原以为你更在意施苏潼,没想到你要的是王纯一,”来者话锋一转,“莫非你当真爱上了一个自己亲手造就的幻影,不惜为她放弃去往冥界的计划?你应该知道,那位瓷灵姑娘并不是王淳意。”

“那是当然!”唐拓厉声断喝,“我怎么可能会为区区一个瓷灵,放弃和淳意重聚的机会?我只是担心施颂真会把那个实心眼的家伙弄死罢了!”

“你担心那只瓷灵会死?颂真不是会轻易造杀孽的人。”青年微笑,“何况你早该知道,你去往冥界的那一天,就是那位瓷灵姑娘的死期,何必现在为此大动肝火?她的死,难道不是早在你的计划内?”

“还是你为了身为瓷灵所有者的高傲,不允许她因为别人而死?”

在那一瞬间,即便是在屋外发呆的叶雪衣,也察觉到了屋内的杀气。

这杀气一闪即逝,没能长久留存。

“你现在已经不算剑灵了,”唐拓眯起眼睛,“再胡说八道,我完全可以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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