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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6页)

……谢扶舟?这是你的名字吗?

沈雁归不得不煞住脚:“师父!”

“万事当心,不要受伤。”宗主叹一口气,“夷安已经百年没有出过一位承影剑主了,你的小命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不要轻易死了。”

“还有,不要相信任何南国来的人,这一点我早就和你说……”

得了师父首肯,承影剑主再不犹豫,径自御剑离去。夷安老宗主最后的嘱托被雾气吞没,到底没能传进沈雁归的耳朵里。

泰山之上,天妖厮杀,血流成河。烛龙的火将整座山都燃烧起来,一时间半边天光亮有如白昼。

东陆的天妖原是一只沉睡的树妖。众人以为泰山上的树林中有千千万万棵树,然而那千千万万实际上只有一棵。他们来源于同一株根系,真正的天妖沉睡在地底。谁能想到,传说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妖,千百年来一直在众人脚下沉睡。

此刻她被烛龙唤醒,终于展现出天妖伟岸的身躯。

无数枝条从地底探出,在空中狂乱飞舞,眼看要将烛龙捆住。盘旋在天际的烛龙喷出火焰,须臾便将这些枝条全部燃烧殆尽。被重创的树妖发出怒吼,更多的树木藤蔓拔地而起,向烛龙“哗啦啦”展开叶子,远远望去犹如被激怒的毒蛇。

满地皆是赤红的火焰,被天妖战斗波及的普通百姓尖叫着向远处逃去。他们身后祖辈百年传下来的基业,在龙息中毁于一旦。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找到我?”东陆天妖化作人形,美丽的脸上满是愤怒不解,“你不该来这里的!”

在没有正式宣战前,天妖一般不会擅自闯入其他同类的领地。他们生来能够借助天地的眷顾吸取灵气,获得大地的回馈。在他人领地作战,对天妖不利。

何况树妖隐藏得很好,寻常妖族本不会发现。她原先以为,她能撑到天妖自相残杀的最后一刻出来捡漏的。

同样化作人形的烛龙没有回答。他闪电般自天而降,将沿途所有试图阻止他的藤蔓全部烧毁!只一瞬间,烛龙的手便贯穿了树妖的胸膛。他捏住树妖的心脏,能感受到那底下鲜活的、蓬勃跳动的生命。

妖丹!

他刚欲捏碎这颗心脏,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不可置信的呼唤。

但在施颂真当真死去后,谢扶舟却后悔了。他的心脏仿佛被人撕裂开来,汹涌地冒着热气,却感觉不到痛。他试着触摸胸膛,想知道那颗属于天妖的心脏究竟还在不在。

原来这就是难过吗?原来我也会难过吗?

可惜谢扶舟并不能未卜先知,所以他没能告诉施颂真这件事。

第34章囚笼(一)

快入夜时,谢扶舟从温泉中浮出,披了一身旧衣往外走。满天星光透过护山结界倾泻而下,洒了九尾天狐一身。

在梦魇中被施颂真一剑穿心,谢扶舟灵体遭受重创。紧跟着和鱼肠剑灵一番交手,消耗了天妖不少元气。将养了一天两夜,谢扶舟才勉强恢复到巅峰状态的四成,斩断因果的心脏仍在隐隐作痛。

从辜廿一手中抢回的乾坤袋扔在角落,唯有那柄纯钧静悄悄躺在桌上。谢扶舟拔剑出鞘,银白的剑芒一瞬间照亮了狐狸漠然的金色竖瞳。

谢扶舟凝视纯钧片刻,头上陡然冒出两只狐狸耳朵,在空气中抖了抖。他待要将这柄神剑丢到一边,忽然转头向秘境外看去。

风雪中,新石城城主恭敬地在纯钧剑阵外等候。

“可有她的消息?”天山之主的声音从天山四面八方而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新石城城主拱手行礼:“大人所猜不错,施姑娘果然去了东陆。”

天妖动乱同年,夷安宗主立次徒沈雁归为夷安少宗主。二十六年后,老宗主羽化失败,死于飞升雷劫。少宗主沈雁归接手夷安剑宗。

继任大典后,师姐忽然出声叫住沈雁归。

“怎么了?”沈雁归不明所以。

“这是师父羽化前交给我的,”师姐取出一只木匣,“他说如果他破境失败,就把这个给你。”

沈雁归接过来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封信笺。上面龙飞凤舞的笔迹,是潇洒不羁的行楷。

“沈雁归亲启。”

沈雁归手轻微一抖,几乎脱手。但她随后反而将信封捏得更紧了。

“师父他……”因为自己的出生,王纯一始终对唐拓抱有某种歉意。

以逝者面貌安抚生者,让他们不至于太过痛苦,这是瓷灵存在的意义。然而在王纯一诞生后,唐拓的痛苦不减反增。至少在瓷灵出现前,他还能抱着复活爱侣的希望等待下去。

在瓷器中苏醒的灵魂不是王淳意,而是新生的瓷灵,这一点几乎摧毁了湛卢剑灵全部希望。唐拓不得不开始正视现实:王淳意已经不在了。她破碎的灵魂为幽冥吞噬,永远不能再回来。

只这一点歉疚,和瓷灵生来的使命,王纯一对唐拓可谓尽心非常。神剑剑灵无需饮食,不害怕受伤,更不会死亡。王纯一却将唐拓当成了容易受伤的人族,将他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

西域干旱,鲜少下雨,唯有一座清凉谷因地势原因,还能留得住些许水气。在没有剑主的时候,唐拓总会回到这里,琢磨如何打开鬼道之门进入幽冥的办法。

王纯一打帘进来,一眼看见盘腿榻上的唐拓。神剑湛卢躺在他的膝上,唐拓似是刚刚睡醒,皱起的眉眼中隐有几分燥郁之色。

“昨晚没休息好吗?”她将茶盘放在桌上。

“还好。”残存几分起床气的唐拓惜字如金。

“累的话就多睡一会儿,也没有人催你。”

“我睡不好,”唐拓冷冷,“每次合上眼睛,我总会想起淳意。她现在一个人孤零零待在底下,一定很孤单,我得动作再快些。”

淳意和纯一的发音太过接近,王纯一心跳漏了一拍。为了掩饰这点不自然,她转过头,为唐拓倒了一盏紫阳毛尖。

“喝些茶吧,这样精神能好些。”

唐拓接过抿一口。茶水清亮,火候正好,一口下去还有回甘,便知王纯一在这茶水上下了不少功夫。

“我没回来的这二十年,你一个人待在这清凉谷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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