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年,竟是谁也不曾懈怠。
他忙着在谈广涯眼皮子底下,搞灯下黑,仙门衆人,也一边发展着自己,一边也筹募布局。
刚才是徐行藏生了顾之川不听话的气,现在是危宿仙君生了仙门的气。
这些人把他排除在外,可知他这儿还握着魔尊的一条生路?
顾之川脖子上的金叶脱离项链,不由分说地分成几片小细叶,直飞到徐行藏身上绞碎了他手腕丶脚腕丶脖颈上的玉器。
碎玉残削剜入他手上,脚下,脖颈,乃至头额中。
这是对他全方位的围杀,而单片的金叶过于薄弱,敌不过玉片儿。
尘沙半腾,金风破窗回流,却是终是晚了一步。
借由套在他身上的东西,不仅强行破坏,会直接攻击于自己,还是魔尊的一个可以随时送他到自己身边的介质。
此处是中州皇城,魔尊的大本营,他回来,就彻底安全了。仙门动手,一定会想办法掐断魔尊之前给自己留的後手,只不过,杜殷他们就算封闭了空间,也想不到自己身上还有东西。
但徐行藏说,不行,不可以。尽管仙家可能觉得没有他这麽个叛徒的事儿了,他也确实想谈广涯结束在自己的手里,也确实想多活一段时间,但一有弄死那人的机会,他绝不会手软。
所谓,所欲有胜于生者。
沉浸在喜悦中的顾之川,理不明现在是什麽情况,热烈的情绪也倒转不过来,他们和徐行藏各行其事,其中存在着海量的信息差,但他的手上的动作却未有一刻迟疑。
续命的丹药,化为灵气传与徐行藏,修复止血的印记一层叠上一层如流水般的从顾之川手上倾泄出。
他没说话,眼泪先落到了徐行藏身上。
“乖,别伤心。你听我说,我在他体内下了毒,也留了蛊,如果这次他没死,你们可以借此找到他……,咳咳,咳,拿我的叶子和心头血,找玄都,她知道,……”
本来这些东西,可以在他周密布局万无一失的时候生效,如此,说不定自己还有一线生机,但现在阴差阳错,到底是弄死谈广涯紧要。
蓄力多年,他还积攒的一次召请星辰机会,留着暂时没使。仙门中的那些家夥,怎麽会觉得我没用了呢。
“之川,你说你爱我,……,却,”
却和他们一样儿,欺瞒我。
“我,恨你。”
明明我的布局里面,甚至不用你们出手,我也未必不能解决了他。所以,断我生路者之中,有你的功劳。
徐行藏的视野模糊,眼角滑落的血滴,变成一颗接一颗的红珠子,他对此没有感觉,所以笑的惊心动魄。
生命在流失,但猜疑之心却不曾消减。
我想请问,雪中仙此行单纯吗?是你就想在生辰这天来见我吗?还是受了谁的撺掇,觉得我确乎一定站到了魔尊那边,特地来稳住我,不叫我坏你们的好事儿的。
“不,仙君!我错了,我错了。你快告诉我怎麽才能救你。不,白,你不能死!”
“之川都听你的话,好不好?!”
“救命。救命!”
“救救徐行藏……”
徐行藏闭上了眼睛,痛苦扎根于他的骨髓,蔓延于他的血肉,却不曾在那张漂亮的皮上显现。他说,“请危宿列星听令,星光所及之处,骨叶金风所引之人,为其所用护其周全。”
有凛风掀开了门窗,天地忽暗,北方龟蛇之尾的连串星星闪烁于空。
仙君精明地算计着一切,包含身後之事。
他实在不相信,仙门这次就会一定成功,所以必须留足後手。如果谈广涯还活着,他通过不了我这条路回来,他肯定能理清楚里面的玄妙之处,那我之前借由爱意,让他有多麽“宽宏大量”,事後必遭加倍疯狂的报复。
自己死了,也不能再怎麽样,但是这会儿来找了自己,还施展了大量灵力的顾之川甚至被报复的等级,会优先于环琅境。
就算,谈广涯真的死了,顾之川不还有个入境合道的大劫没渡吗,星辰之力,他总用的上。
我的爱意不值一文,但如果你爱我,长空寂夜会有星星陪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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