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最後一颗珠子实在漂亮,眼见是价值连城的货色,谈广涯收下了。
“好了,别哭了,眼睛都要坏掉了。”
魔尊的嗓音彻底温和。
谈广涯觉得周身舒爽,比徐行藏一开始就给他认错道歉还要畅快的多。
无此曲折回环,他怎麽收集得到这些珍贵的小珠子们呢。
地上其馀的红珠子被鬼手捡起来,捧到了他面前。
明日叫匠人做串手串,贴身带着。
心情一好,他就不觉得徐行藏刚才的怨言怒行有什麽大不了的了,徐艮不是个心眼真的大的人,他一贯知道。
阿艮就算把他半个後院的人,砍了,他也不会有多麽大的感觉,何况这没打没杀,只是闹个脾气。
谈广涯一边转换灵力帮徐行藏愈合身上的伤口,一边逗弄他,“阿艮,我记得你似乎说过,喜欢一个人,是要爱屋及乌的。”
怎麽现在开始跋扈吃醋。
越大越不省事,年纪长了,脾气也长了。
是吗?我竟说过这话。
他依稀只记得川川好像才跟他说过什麽爱屋及乌。他说双人有馀的徐姓不好,那小鬼非要缠着他说,好,非常好。
依照他的性子,绝不可能有爱屋及乌这种情况发生。只会是,帮自己的爱人培养好的爱好,以及剔除不好的习惯。难道他养一朵娇花,还要连带着盆里的杂草一起养了去不成?
但更恶心的话,他都跟谈广涯讲了,不差这一个。
谈广涯敢说,他就敢认。
徐行藏神色痛苦地跪在他身前,“不,我撒了谎。”
“尊上,我做不到,我不行。我受不了。”
他不说,他做不到什麽,对什麽事不行,消受不住什麽,但是发红的眼睛中的无尽哀戚,帮他说明了一切。
“我会发疯的,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爱你爱的一发不可收拾,隐忍这麽多年已至发疯的边缘。
谈广涯不应情绪激动的人,而是信手捉住了他被那轿撵划的伤痕累累的手,帮他把木刺儿挑干净,然後,敷上灵力帮助愈合。
徐行藏的身子骨太脆弱了,否则的话,让他再改道修魔会便捷很多。
但似乎绝望只是他一个人的,高冠齐鬓的魔尊连发丝儿都没有乱,嘴角的弧度依旧闲适从容。
晚夜中绝望至崩溃的美人受不了了,他拨开了谈广涯的手,把他推倒在地,舔吻啃咬,修剪齐整的指甲,滑过他上扬的眼尾,戳出和自己一样的红痕,掠过他凌厉流畅的下颔线,希望借此拿捏住他嘴角上翘下抑的弧度。
我不要温柔,我要你爱我。
“尊上,你想我了吗?”
软酥的手指拂过之处,无不勾起高温。但他又不在一处多流连,未让一地儿尽兴满足,就匆匆地奔往下一个欢场。
“尊上,你知道吗,我就想冒犯你,我就想轻薄于你。”
徐行藏的嗓音沙哑而嚣张。
他笑了,眼眶中明亮的水光被晕染开,盛有整个星空。
谈广涯宽容他,不觉冒犯。
徐行藏的手在碰到他的腰封的时候,终究是克制住了,他的手呈现一种自暴自弃地放下,“你把我关起来吧,得拿捆仙索把我捆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