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厂子你以为我稀罕!”小夥儿要走,“赔死他算了!”
“诶!走行啊!”陆怀英点了根烟,“你把协议书签了,这地儿跟你没关系了。”
“你要干什麽?”
“卖厂子,不好意思啊各位,机器卖了的钱要是拿了,违约金也得出,没得白拿。”陆怀英淡淡道。
“这堆废铜烂铁,给我三千我得赔出去三万,谁要啊!”有人喊。
“那这厂子只要换了设备还是能赚钱的,你借点儿不也挺过去了吗?辛老板既然是你自己家里人,”桌下有个叔叔说,“不还是你们的钱吗?”
“是啊,”有人附和,“卖厂子多没必要啊,只是换设备而已!又不是一直在亏损!”
“小辛老板,要不你帮着想想办法。”有人对着辛星说,“都是一家人了!”
辛星窝在老板椅上坐没坐相,看了陆怀英一眼,懒洋洋地说,“他不喜欢就不干,这厂一年挣得几个子儿不够我一晚上喝个酒,给他赔点儿我也掏的起,别墨迹了。”
陆怀英轻笑一声在下面轻轻地捏了一下辛星的手。
本来衆人觉得陆怀英没钱,辛家肯定还是想保全的,没想到来的是个愣头青根本就没章法。
“你就是想把我们踢出去!”有人喊。
“哇哦,现在才听出来。”陆怀英甩出去一沓早已经印好的协议,连着笔一起,滚在桌面上。他翘着二郎腿,“赶紧选吧,换设备还是卖设备。我的时间可不多,就三天,没答复的自动弃权,谢谢各位。”
衆人拿着协议往外走,陆怀英又将命题重新抛给了他们。
陆怀英说了太多话,嗓子有点儿干,松了一颗衬衫的扣子,仰着头喝水。
辛星抱着膝盖看他,问,“还去打水吗?”
“走呗。”陆怀英说,“有没有吵得你头疼?”
“还好。”辛星往外走。
陆怀英要他扶着,“腰疼。”
“你没想过要去赔违约金,那个最不划算,那个钱都够换一套了,今天你就想踢不肯出钱的人。”辛星说。
“我又不傻。”陆怀英说,“这生意好好的,我给他卖了干什麽,我还挣钱给我老婆买摩托呢。”
“你真不要脸,谁是你老婆了。”辛星翻了个白眼给他。
“那你还护短。”陆怀英说,“听得我以为我备胎转正了。”
巧合的订单,陆怀英的处理方式,都让辛星感觉这下这订单的人可能是他的哥哥辛辰。
他想用陆怀英的手去把这个工厂重新整顿,他自己都不需要出面就能换的一个崭新的工厂,哪怕陆怀英没弄好,他也能得到一大笔的违约金,不管如何他都将是赢家。
“你在想,那个单子是你哥做的。”陆怀英说。
“。。。”辛星皱眉,也不知道说什麽。
“挺好的,”陆怀英的眼睛里没有什麽情绪,“他不这样做,我也会这样做的,早该整顿了,就是前一段太忙。”
陆怀英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的,但是辛星却感觉到巨大的山压在自己的身上,一个轻巧的订单,一个小小的举报,就能将这个厂子掀起让陆怀英头疼的一堆事儿,辛辰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陆怀英现在的处境,他得罪了亲戚朋友,将厂子悬在头上飘,如果有天被辛辰踢出去,他连个重新开始的地方都没有,他连个能靠一下的小角落都没有。
他总是这麽绝的,以前也是一样。
可是辛辰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这是陆家教他的。
但凡感觉这个小夥子有点儿苗头的时候,就得狠狠地踩死。
辛辰当时倒卖了一批药剂,在监管还没有很严格的时候。
本来他可以靠着这些在林港做一点小小的买卖。
那会儿他就已经展现了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成熟与果断,本来想诏安的陆家自然要把他连根拔出,除了那一次的货款之外,还在他的贷款上做了手脚,让本来就欠了货款的辛辰雪上加霜。
陆家的赶尽杀绝让那会儿的辛辰陷入了无法翻身的境地。
殃及池鱼,辛星自然也不好过。
现在一样的事情已经开始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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