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星觉得自己天真又简单。
辛辰在他小时候给他讲小王子的故事,哥说,“天真简单,是身边无数人用更大的代价来守护的。”
小王子的书里说,猴面包树是世界上最坏的树。
辛星即刻就出发了,只背着一个简单的书包,飞了不知道多久,给他拉人力车的是一个讨要不到生意的非洲老夥计,车坐的他屁股发麻。
这儿太穷了,也太烂了,脏的要死,无事可做。
老夥计乱要钱,辛星也没给他,听不懂。
辛星看见了猴面包树,他觉得不过如此。
辛星在回头的时候看见同性的情侣在落日的猴面包树下亲吻,没人看他们。
辛星去尝试理解,耗费了大量的想象,却在此刻想起了一张模糊的脸。
辛星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好像看见了占据整颗星球的猴面包树。
良久。
陆怀英站在门口,轻轻叩了一下门,辛星钻进了被子里。
陆怀英按灭了灯,上床又掐紧了抱着他。
猴面包树不讲道理,野蛮生长霸占星球。
“我让你抱我了吗?”辛星鼻音很重。
“那你打我吧。”陆怀英不要脸的往他脖子上蹭,“我不怕疼。”
辛星自然没打他,叹了一口气还想说话,“别说,”陆怀英说,“赏点儿甜的,省的我胡思乱想,好不好?”
“我赏你妈。”辛星阴着脸说。
陆怀英舔了舔嘴唇,“我不好看了吗?”
陆怀英把他掰过来看自己的眼睛,“是我不漂亮了吗?”
辛星闭了闭眼睛,说,“我看腻了。”
“我不信。”陆怀英说,“你说过我是狐媚子的,狐媚子又不是谁都能当的。”
“你是真不嫌丢人,叫你狐媚子你还当个宝一样捧着。”
“你知道你像什麽吗?”陆怀英蹭着他的脸说,“小猫,好凶。”
“敢说我像畜生?”辛星蹙眉要发怒。
“是宝贝,”陆怀英把他窟在怀里不让他动,“我从前有一只小猫,凶巴巴的,只有我能抱。”
“你到底想干嘛?”辛星问。
“我想上班。”陆怀英笑着蹭。
“滚。上次痛了我好几天,我用不着你上,草。”辛星挣脱着要走。
“我好想上班啊星星,”陆怀英不让,就蹭着他,“你不让我上班,我今晚上睡不着了。”
“睡不着死去,”辛星说,“你知不知道有多痛?”
“那你上班,我的钱都给你,别说我的钱了,你哥想要陆家多少我都随便,他今天出合同我明天办过户,都给你家。”陆怀英像个癞皮狗似的圈着他,“反正你哥那麽疼你,他钱都是给你花,再给你安排两个骚里骚气的车玩玩。”
陆怀英蹭着他,“一想到这儿我感觉半点都不心疼,你哥逼着也要给,还不如我痛快地都给你,能讨点儿甜头呢。
“你是不是疯了。”辛星还要推,“我缺你那三瓜两枣。”
“瞎说,”陆怀英点着他的鼻尖,“就我知道的,陆家光外面码头,仓库,之前整合的地皮还有厂房,这还叫三瓜两枣啊,我的星星真是胃口不小。”
“陆少爷对自己的资産还是一清二楚的麽,”辛星挑眉,“你真愿意送?”
“怎麽不愿意,送给我的星星,”陆怀英说,“但是能给我留个房子吗,我小时候长大那个,也是我第一次见你的地方。”
那不是第一次。辛星想。
“反正你现在是什麽也没有,什麽大话都愿意讲。”辛星转过去了。
“我是不是讲大话,你以後会知道的不是吗?”陆怀英说,“谁家还没点藏在外面的东西,谁都不知道,我爸一死要是你哥真能让他传位给我,外面的东西,我都送给你。不需要你哥一样一样地去找,我也没觉得你哥能给我留活路,扔着也是扔着,拿来讨你欢心不是正好。”
“我是在岛上,又不是人傻了,他不死我又动不了,”陆怀英搔着辛星的下巴说,“我估计我这辈子恐怕也就能喜欢一个人,都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