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也怪陆怀英冲动了。
一年前,也差不多是现在这个时候,再早一点,他的野爹住院了,糖尿病,酮症酸中毒,耳朵好像都有点儿听不清了,这指标的数值看起来像跳舞似的上上下下的符号,都能演奏一曲了,看着已经快要不行了,在医院的时候他都有点儿忍不住要笑了。
好啊,他一死,朕就要登上王座了。
但是现在发达的科技救了他野爹一条狗命,不知道为什麽,他看他野爹的时候只能想到他野爹□□的样子,令人无语。
医生跟陆老板唯一的家属陆怀英说,“你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好好照顾病人的情绪,如果电解质紊乱昏迷,由于严重脱水导致血容量不足,会诱发心衰。”
在陆怀英的耳朵里就是,“气死他,趁现在。”
陆怀英一脸忧郁地坐在他野爹的床前,看着护士给他注射胰岛素都想舔舌头。
他野爹从来没爱过他,甚至在他知道这事儿时候就打算撞死他了,再大一点儿了就打算让他自生自灭,让那帮岛上混过来的毒虫跟陆怀英一起玩儿也不在乎,一沾上估计就能进去了,这辈子也别想出来。
谁家的爹要心狠成这样呢?陆怀英不懂,把他打发了真的很难吗?
陆怀英通过自己的计算得出,应该是他野爹嫉妒他的亲爹,把仇怨通通撒在他的身上,但是还好,他的母亲当年在家还是有点儿东西,保障着陆怀英的生活质量还是人上水平,不然都别活了。
只要不指望他爹,陆怀英还是能活的不错。
但是不指望也做不到啊,谁真不指望那个陪伴成长了那麽多年的人呢?他还是一厢情愿地想要他的野爹睁开眼看看他,他的野爹是这儿的陆总,多人对他点头哈腰,小的时候,事情还没发展成这样的时候,他的野爹也会带着他出入酒场席面,也会抱着他说他要陪孩子睡觉去了,人人都知道陆老板老来得子,陆怀英就是掌上明珠。
他有多爱,就有多恨,谁都没错,谁都有错。
这种畸形的关系让陆怀英从最开始的小心讨好,到後来自尊心最强烈的那一年一甩而恨,原来人与人之间,过往如泡沫易碎。
陆怀英在知道他野爹是这样之後,想跟他妈说走,这好像是他唯一能留给自己的体面了,但是沈女士说,“你姓陆。”
他母亲的命令他总是不敢违抗,他把这句话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是啊,陆怀英姓陆啊,这不就是他家吗,他上哪儿去啊。
凭什麽他要逃跑啊,这陆家的家业难道没有他妈的份吗?
不过运气比较好的是,他爹一身的毛病,估计也不太能长命。
实在不行,瘫了也成。
陆怀英对着昏迷的野爹说:
“我上次看见别人干你了,你像条狗一样。”
“你卵都下垂了,也不保养保养。”
陆怀英翘着二郎腿用海绵条打磨着自己的指甲,精致男孩儿都在细节上。
“爸,你在我心里伟岸的形象崩塌了,我还给你拍照了。”
“要我给你P一下图吗?”
“嘿嘿。”
结果真是麻了,野爹在陆怀英的鼓励支持之下,居然奇迹般地枯木逢春,日渐健康,然後出院。
真是日了狗了。
他爹从那会儿开始就厌恶他得要死,换位思考一下,陆怀英觉得可能自己也费劲能跟他和解,那怎麽办呢,这恶心人的视频在手机里,删了吧又什麽时候要用上,不删吧又又留在手机里怪膈人的。
此事之後没多久,陆怀英他妈就带着他上岛了,他野爹来过一次,估计在房间里跟他妈打架了,没办法,他俩就这样。
他爹阴森森地朝他笑,“怀英,在这好好跟你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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