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六日後,平地起了惊雷,公子白入主都城,立为国君,是为寰公。
消息传来的时候,萧玖正与人饮酒,琉璃杯刚举到唇边,又失手砸到地上,他却掩饰得极好,很快恢复了微笑,淡淡看了仲叔平一眼:“先生以为如何?”
仲叔平要跪,萧玖快步起身上前拦住:“先生为我尽心竭力,我岂有不知,是二弟福泽深厚,不与先生相干。只是眼下,先生以为应当如何?”
仲叔平垂眸:“郇台。郇台陆将军素与萧白不合,绝不肯坐视萧白继位,若能与之联合,此事尚有馀地。”
萧玖唇边笑意加深,扶住仲叔平的手紧了紧:“我就知道先生有办法,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得先生相助如此,真是于愿足矣,不复他求。”
仲叔平有些不自在,萧玖也没有多为难他,转身安排人手联络郇台。
仲叔平不自觉松了口气。
十日後,萧白放出消息,当日仲叔平一箭射中萧白面颊,致使萧白容颜尽毁,一国之君受此折辱,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必要将仲叔平剁为肉泥方解恨。
若是萧玖肯拱手送了仲叔平入都城,萧白顾念兄弟情份,既往不咎。若是不肯,一国不容二主,萧白定要将萧玖斩尽杀绝,永除後患。
郇台将军府,陆如风安排宴饮为萧玖接风洗尘,酒过三巡,陆如风看了看萧玖身後的仲叔平,举杯敬道:“素闻公子身边有一位天机先生,算无遗策,想必就是这位了吧?”
萧玖脸上的笑意无懈可击:“将军谬赞了,先生博学不假,惘测天机却是万万不敢。”
陆如风见他有心相护,更是忍不住要挑事:“不知公子是否有所耳闻,如今萧……如今君上有心寻仇,那仇人姓仲叔,单名一个平字,与这位先生倒是同名呢。”
萧玖笑了笑:“将军说笑了,不过同名同姓而已,不足为奇。更何况……即便先生是君上所寻之仇,萧某又岂能因一己之私断送先生性命呢?”
陆如风默然片刻,终究举杯:“公子所言甚是,是陆某唐突了,陆某自罚三杯。”
此事算是揭过。
仲叔平却不能平静。他当真从未听闻此事,宴罢,仲叔平心急如焚寻了钟泉,钟泉起初顾左右而言他,最终却挨不过仲叔平的追问,如实相告。
仲叔平心如止水,叮嘱钟泉不可在萧玖面前说漏嘴。
三日後,自寻了机会溜出郇台,却被萧玖半道截住。
仲叔平心里有些发慌,他看出萧玖面上有些恼怒,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高高的马上,萧玖擡手扔给他一张图籍:“蕃川六百里城池图籍。机灵点,让他放你回来。”
仲叔平心下讶然,却最终什麽也没说,转身赶赴都城。
萧白坐在大殿上,刚知道萧玖拿蕃川的六百里城池图籍来换仲叔平的时候,他心里的惊讶不比仲叔平少。
这六百里城池自己花了大力气都没能从萧玖手里夺过来,不过区区一个仲叔平,萧玖他竟然舍得麽?
闲闲看着屈膝俯首的仲叔平,又想起刺中脸颊的那一箭,已经结痂的脸颊莫名有些发痒,连带着牙根也痒起来:“地我要了。人也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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